谷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阿默道:“二公子,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你还是先回房歇息吧,这里我会守着。”
阿默将袖箭包好,点头道:“辛苦你了,龙三说阿药今夜会回来?”
龙三能那般快的与龙隐汇合,赶去救她,亦是因为阿药提前得了消息。他即已说今夜会回来,那便是有法子脱身。
“是的二公子,正好我也得等着主子。”
“那行,有事儿你尽管吩咐门外的夜一去做。”
颜府的下人十分少,只有几个衷心的家仆,和一些隐在暗中的暗卫。谷一自小跟在阿药身边长大,她也当做自家人来看,自然不能什么事儿都让他去做。
听萱儿说李生受了伤,她方才去叫人时,睡得沉,便只叫了夜一过来。至于李生,折腾了一天,明日再说吧。
她说完便揣着袖箭,随着来寻她的萱儿回了房。
“主子,这袖箭瞧着不像咱们安乐国出来的。”萱儿瞧阿默一直研究手中的袖箭,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插嘴道。
看那袖箭的材质,倒像是天夜国特有的黑铁,不似他们安乐国常见的。
阿默眼神微眯:“是啊,所以这颍水县到底隐藏了多少牛头马面,竟连天夜国的人都想来插一脚。”
她作为安乐国的一国之主,见识自是多些。这种袖箭,是天夜国军中特有的。只有军中之人,才能佩戴这种袖箭,而且……
萱儿宽慰道:“主子放宽心,兴许只是巧合。除了咱们的人,并无其他人知道主子来这里的消息。”
她只以为阿默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份曝光,引来刺杀之人。
“给我找些纸和笔来。”阿默将袖箭收入匣子里,吩咐道。
“主子还是先歇息吧,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担心主子身体吃不消。”萱儿十分担忧。
又是赶路,又是做活,更何况白日里主子还趟了河,夜里又遇到刺杀。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何况主子还是女子。
她是真的心疼自家主子,希望主子能早点卸下这份重任。
“我心中有数,快去吧,时间紧迫。”阿默抬手阻止萱儿继续说。
萱儿无奈,拗不过自家主子,只好听命去寻纸和笔。
阿默将信写好后,吹了声口哨唤来龙隐,交待他连夜将信送出去。这才放松下来,裹着被子躺床上,没过多久就熟睡过去。
萱儿望着阿默的睡颜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子,退出去在外间的小榻上守夜。
而另一边的夜澜瑾,在阿默走后不久就已醒来。谷一在隔壁的药房里捣鼓东西,他这边只有夜一守着。
“唔~”
夜一听到声响,急忙扶住自家主子,顺手倒了杯温水:“主子你身上有伤,切莫乱动。”
夜澜瑾抿了口热水,嗓音依旧有些沙哑:“陛下呢?”
“主子放心,陛下一点事儿都没有,此刻睡的正香呢。”夜一抿了抿唇道。
他的主子是夜澜瑾,自家主子为了救陛下受伤,要说他不埋怨,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