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张秀所知一般,在卢植的步步为营之下,张角被一步步的逼迫到了广宗,围而不杀在卢植看来,对方已是困兽,再加上皇甫嵩与朱儁合并一处,连连得胜,自己这边儿反而无需那么急切。
只需要等到对方的粮草消耗殆尽,自然便会弃械投降。
大帅军帐之中,只有张秀与卢植二人。
“黄巾贼多是流民。”张秀同卢植说道:“流民从何而来?百姓没饭吃,逃灾离开了家园,便成了流民。流民为什么要跟着黄巾造反?当然不排除其中有一些居心叵测之辈,但相信绝大部分都是被裹挟的,他们恐怕是听了黄巾的口号,以为跟着他们就有饭吃,这才跟着一起造反等他们跟着黄巾贼也吃不上饭时,想必就会自行离去。”
“哎”卢植也长叹一声,道:“一路上也都能看到,所谓的黄巾军,妇孺、老弱皆有,那黄巾力士到也时常听闻,可始终未曾得见”
“不如末将去探探风声?”
“子盛莫要冲动,老夫知你武艺高强,但那张角也有一身高深莫测的神魔之力,一日摸不清他的底细,一日便不能轻举妄动。”
“卢帅,您对近日传出的张角染病,卧床不起一事怎么看?”
“老夫以为是诱敌之计。”卢植沉声道:“虽然张角被我军围困广宗,但四周的战报并没有拦截,许是各处黄巾纷纷战败被清剿的事实,让他不得已才要出此下策,此前是咱们需要一场大胜来振奋军心,现在则是他张角需要击败我部,来稳住局面。”
说着卢植又笑道:“他出此计,无非算老夫想要他的人头为战功,但老夫偏不为所动,老夫只需要稳坐钓鱼台,不论是他是真病还是假死,他的诡计自然就落空了。”
卢植行军,多在一个稳字。
虽然难以速胜,但以正取胜,以惶惶之势压之。
“子盛啊。”
“卢帅。”
“老夫知你一身本领并非只在武略之上,文政之道也同样出众。你认为黄巾之役,会对本朝时局造成什么影响么?”卢植这些时日是真把张秀当成弟子叫教导,而张秀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在二人独处的时候,卢植经常同张秀谈及一些略带“禁忌”的话题。
“乱了。”
“什么乱了?”
“朝廷一直维持的平衡乱了,党人与宦官之间的平衡,朝廷与地方的平衡,还有外族。”
“具体说说。”张秀的话显然勾引起了卢植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