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青华商议过后,决定柒州帝君来前,青晴先暂住我府上。一来安全些,二来青晴说到底同青华没血缘,若搬进公主府邸,难免两人要时常打照面,纵然真没什么也难免有人乱嚼舌头,避嫌的好。
不过我觉得以他这两人的身份,便是有些什么,也不好跟我一个外人道。
这些日子,除上朝外日子也过的分外清闲,整日不是呆在府里喝喝茶,下下棋,听听青晴弹琴,看骚包汤献殷勤外,就是带着两人在帝城闲逛。从城西吃饭要预约的楼外楼到城东炸臭豆腐的鲁老二小摊子,从城北卖杂货的集市到城东的渔市,差不多除窑子外这偌大的都城三人都已逛遍摸透。
我着实佩服汤兄。
苏府极大,加上九曲十八弯的,从一处到另一处确要费些时候。不过也无人想过要寻出捷径来,汤兄倒是聪明的紧,在苏府不过住三日,便学会飞檐走壁,当屋顶做平地来使。
秋高气爽,凉亭外的银杏树撒下遍地金黄。离青晴离开的日子也越发近。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虽然三人在一起日日吃喝玩乐甚是开心,但我总能捕捉到到青晴极力隐藏克制的或感伤或失落的瞬间。
这种真情,便是极力掩盖,也掩不住。
凉亭内,我正同青晴对弈到激烈处,屋顶却传来瓦砾碰撞间哗啦啦的声响。
心下了然只得长叹一声,用袖子盖住脸,再无半分下棋的心情。青晴也搁下了棋子只笑不语。
“嘿!嘛呢?”
一声更为剧烈的声响后一个傻笑的大汉赫然出现在凉亭外。
一脸淳朴。
随后几片瓦砾跟着掉下来。落在地上陈尸数片。金光熠熠。
瞅着自家刷金粉的上等青瓦碎一地,在心痛之余我很难克制不使怒气飙升。
朝凉亭外乐的分外开心的大汉,将音量提高三个分贝后大喊道:
“你是猪吗!”
“走路!走路你不会吗?!”
汤十一摸摸脑袋想了片刻问道:
“走路,和猪?”
“有关系吗?”
说罢又看着青晴憨笑。
青晴忍俊不禁,瞅着似要气炸的我和一脸呆样的汤十一不住地哈哈哈笑。
“哥哥莫要跟汤大哥置气,又不是第一回摔瓦。”
自打青晴认我做哥哥后,汤兄散出的恨意并未减少,不过也并非针对于我,使我有些糊涂。不过见汤兄对我的态度也好的紧。一口一个苏兄弟且半句脏话也不说,也不去深究。
不过,这摔瓦之仇是不得不报。
那是刷金粉的好吗!刷金粉的!不过妹妹的面子还是要给。
我冷着脸道:
“不与你计较。”
汤十一挠挠脑袋正要走过来。我转身便朝管家吴叔吼道:
“吴叔!把骚包汤摔碎的瓦钱从他工钱里扣掉!”
一个不小心,把不该叫的给叫出来了。
当我讪讪看向汤十一时,明显感觉到汤十一本就不干净的脸上绿意盎然。一股酸绿直直蔓延到脖子根处。
青晴怔一下,复又喃喃道:
“骚包汤……”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汤十一的脸更绿。本就搭在脑袋上的手一时间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我急中生智大喊道:
“窑子!咱们去逛窑子!汤兄!咱们逛窑子去!”
好在汤十一心大,也未同我计较。
我看汤十一不在意,骚包汤骚包汤叫得更起劲儿。
有道是一夜春宵梦,半两身家无。
一行三人,两位玉面公子并长相甚为凶煞的大汉,一路朝都城有名的“烧金窟”春风楼走去。这大汉不时朝其中一位玉面公子看去,神情甚为扭捏。
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自打四王爷带着自家府里的琴师私奔后,越来越多的断袖之人,竟堂而皇之地出来秀恩爱。瞧这玉面公子的相貌,又该有多少痴心女子错付春心。
这三人正是我与青晴汤十一。
“晴儿,好晴儿。”
“你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吧”
“晴儿啊”
“咱们不去春风楼好不好?”
“晴儿啊,不就是窑子嘛咱别去行吗?有什么好去的?别的好玩处,去别的好玩处好不好?”
“我们去楼外楼吃大闸蟹?”
“要不去城西吃小吃?炸春卷糖葫芦捏糖人?”
“都是一些衣不蔽体的下流女人没什么好看的。”
“要不我们去喝茶?”
“我新学了些招式,回家耍给你看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