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第一。
雪昼被赶着上了马车,没了魂似的任凭持正府摆弄。
云谏束了发,带了翠色的玉冠,从上到下都是牙白颜色的衣裳,连颈上领子间的缝隙,都被一颗同色的圆润珍珠纽扣系住,墨发玉面,红唇凤眼,矜持而禁欲。
此时的男人正坐在雪昼对面的软垫上,似笑非笑,似乎在嘲讽女人的命运多舛。
雪昼无视挑衅,将眼睛从那张该死的脸上移开,看着窗外的街道缓解怒气。不是她怂,要不是有刀正怼在她的腰上,她早就跳起来将男人宰了。
沈青川掀开帘子,一进来就见到云谏笑容满面,反观女人,手脚被绑,连嘴都被封住,粽子似的坐在车厢木板上,委委屈屈受了虐待的样子。
车内一副诡异又暧昧的场面。
他干咳一声打破尴尬,主动凑到雪昼身边。“雪昼姑娘……”
一丘之貉!雪昼扭头不理他。
沈青川热脸贴了冷屁股,不但没有沮丧反而越挫越勇。“姑娘怎么这么冷淡,要不是小生向云公子求情,你这腿现在……”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车前为了保证雪昼不耍花样,云贱人是准备打折她一条腿的!要不是雪昼咬牙,迎着云贱人的视线,一字一顿的威胁。“你敢这么做,我让你这辈子找不到那东西!”这腿现在就不是原装的了。
云谏放她一马,自然也不是被威胁吓到,只是想到这女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还是找到东西前先不要惹她,免得两败俱伤,退一步只将人捆了起来。
不过,为了报复女人在密道中咬他的事,他用牛筋封了女人的口。
人面兽心、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腹黑狠辣,以后长命百岁半身不遂,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雪昼用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词,都用在云贱人身上,念叨得凶狠,模糊的骂出了声。
“姑娘说什么?”
云谏看沈青川不解的模样,猜测:“应该是在骂云家全家!”
“那雪昼姑娘还是明眼人,知道小生的好!”
“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表情更凶,声音更大,如巴掌般重重的‘打’在男人的笑脸上。
云谏讥讽:“确实知道你的好!现在改骂你全家了!”说着手上一动,刀尖往前送了送。
雪昼及时闭嘴,腰上的尖锐时刻提醒着她,风水轮流转,现在人家是刀俎,她是鱼肉!
识时务的刺客命长久。
进宫的马车摇摇晃晃,一个停顿,突然就加了速。
拉车的马开始嘶吼,车内的两个男人扶住车厢稳住身体,只有没有手脚的雪昼被迫滚到了云谏脚边。
雪昼的鼻子撞到男人腿骨上,酸的眼泪汪汪,四目相对,男人脸色阴沉复杂。
“没想到你还有帮手!”他将雪昼提起来,拉到自己身边单手将人勒进怀里。
苏染在外喊:“公子,对方人多!明显有备而来!”
沈青川一听人多,没空多想,便冲出去帮忙。
青天白日,皇城里的大街上,竟然有人敢对持正府的马车下手。
“嘭!”一声闷响,奇怪的浓白色气体,带着酸味从车窗飘进来。
“呜呜呜……放……”雪昼半张脸都被男人的胳膊捂住,呼吸困难,挣扎的厉害。
云谏松了松手,低声威胁:“不想死就别动。”
透过车窗帘子可以看见街上竟是白色的浓烟,打斗声近在咫尺,却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在其中闪动。
雪昼一见烟雾,眼中露出喜意。
云谏将女人的表情分毫不差的看进眼里,他垂下眼,快速从衣襟摸出一个小瓶子,捏着女人的脸就往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