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尔!这里还有一个!”
海勒身上背着一个一只手臂从小臂处被撕开的人,森森白骨已然可见,汩汩的血流从创面巨大的伤口中流出,在地下留下了一滩滩的血泊。
额头上有着细密汗珠的安德尔正在将樟脑花护符盖在一个警员的伤口处。
在和帕斯卡尔他们一起到了封锁线之外后,身为“法师”的他就独自离开了。
直到他在另一个转角处听到了相同的枪声——
这里的景象可没有有尤瑟夫在的那边那么轻松,一只只身体扭曲的畸形平均都在第一排五米处。因为不断堆砌起来的尸体,导致第一排的警员只能在蹲踞式射击的同时高高的抬起枪口。
有不少畸形突破了五米的封锁线,直直的扑向前方的警察。他们诡谲的动作和难以想象的动作一直在冲击着防线,同伴的哀嚎和惨叫声都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这个小队看起来十分的松散,不是因为他们的纪律,而是因为他们的人数。
按理来说一个治安司的一个满编小队是三十人,可是这里连二十个都不到。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彻骨的愤怒,已经恨不得把畸形撕烂的仇恨。指挥官的咆哮一直响着,带着强大风压射出的子弹宣泄着他们的愤恨,后方正在迅速上弹的警员让安德尔看着一阵心揪。
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眼角的泪光,以及在用枪栓发火的动作……
安德尔重新带上了自己斗篷上的银色兜帽,将自己的表情掩盖在宽大的兜帽之下。
“唰——”
一个火球从治安司成员头顶飞过。
那个火球似乎还有着生命,在空中它的内部似乎还在不断的翻涌着。
那个指挥官诧异的转过头,脸上还挂着愤恨,盯着这个有些肮脏的银色身影。
安德尔走过去。
“加德兰蒙的安德尔。”
“你好,我是治安司的临时带队,裴吉·马洛。”
裴吉看着原先堆砌起来的肉墙被眼前这位先生炸出来的巨大豁口,还是放下了枪,伸手准备握手。
“嗯,你好。”
安德尔没有伸手,只是点了点头。
这位临时带队也不尴尬,把手收回去后问到:
“您是上面派来的支援吗?”
“不是,自愿的。”
看着安德尔低声的吟唱,裴吉也转过头。
原先的畸形们也重新从缺口处涌出,从上方的几乎已经消失不见,给治安司的一行人减少了许多压力。
如果是平地射击,那么特制的三连发燧发枪的贯穿效果可以很轻易的消灭这些家伙。但是随着尸体的堆砌,向上的子弹最多只能贯穿三只畸形。
最关键的是他们不能后退,这条由贫民区延伸出来的路直通居民区。一旦让一只畸形漏网,后果都是不敢想象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死守在这里。因为——他们是治安司,是那群平民的保护伞。
地上的一个警官正在痛苦的呻吟着,一道从脸上一直延伸到腹部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刺还留在他的身上,与小肠缠绕在一起,露出了粉红的一部分。
重新引动元素,安德尔再次射出一枚火球。
“轰”的一声传来,伴随着大地的轻微震颤,安德尔蹲下,帮脚边的警官拔出了在他肠子上的肉刺。
那位警官明显呻吟了一声,小肠壁破裂让他的午饭和血液一起流了出来。粘稠的食糜散发着胃酸特有的刺鼻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和慢慢在空气中逸散开来的焦糊味都在一齐冲击着安德尔的鼻腔。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