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修,快快起身。”赫连易看到来人喜笑颜开。
来人这才抬起头来,仪表不凡,有茂林修竹之姿。
他姓付名嘉修,是赫连易的私军主帅,是赫连易最信任之人。
“王爷,宫门口的军队已经退了。”付嘉修说着上前了两步,伸手呈上了一个小黑木匣子。
赫连易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形状如同麒麟模样的物件。
赫连易扬了扬嘴角,扣上匣子,自己拿了去。
“把杜小姐送回丞相府中,严加看管!”赫连易说着,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杜丞相顿了顿,“杜小姐身体有恙,让御医严格按照原来标准按时到府上瞧病用药,不得怠慢!”
“是!”士兵得令,架着杜乐竹下了台子。
杜乐竹绝望的看着杜丞相,虚弱的她用尽现有的全力也挣脱不开。
杜敛看着移动的女儿,已然是知足了,“多谢!”
赫连易转过身去,“放箭!”
四面弓箭手闻声而动,千万利箭汇成了一场有目的的箭雨,直贯杜丞相的血肉之躯。
杜丞相闭上眼睛,眼眶子里噙着已久的泪水终于还是清脆地坠到了地上,然后碎裂了。
“竹儿,你要学着自己长大,爹爹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杜乐竹挣脱着,眼睁睁着,嘶吼着,但疼爱她的爹爹还是倒在了她的眼前。
“爹爹!”
虚弱的杜乐竹积蓄了身上所有力量,终是喊出了声来。
两个拼死一搏的面具人倒下了,杜丞相跪着,嘴里止不住的淌着血,他的身体被刺入肉体的利箭支撑着,跪着不倒。
黎明到来了,曙光洒落在了平乐皇宫朱砂色的宫墙上面,一切如常。
夜里权力的更替与血色的哀鸣也就只有坐在大殿之上受大臣朝拜的赫连易和东方太子宫上的残痕来证明了。
森门子城,西节皇宫宫门口。
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并戴着饰品繁杂的帽子的官员们陆陆续续从富贵珠光的马上下来,相互寒暄着进了宫门去。
赫连迁跃骑着高高大大的马来了,宫门口没有进去的官员都愣住了。
赫连迁跃着着一袭秋菊黄色窄袖袍缓缓下马,袍子摆下还有几株散落的浅色秋菊纹样,袖口绣着菊叶纹样,腰间是浅色竹节宽锦带,锦带上依旧系着块玉……
有个小细节,平时不戴冠的赫连迁跃今日戴上了简单大气的金色镂空小玉冠。
九龄抱着一个大盒子赶到,跟在了赫连迁跃身后。
赫连迁跃看见人家的马都是有专门人牵着坐等的,果断的放开了马的缰绳,然后往宫门口走去,对着眼前的官员们微微谦首,表示礼貌招呼后,便泰然自若地进了皇宫。
官员们窃窃私语,有些人还表现出了不服气。
“这人谁啊?”
“怎么这么无理!”
“穿的素就算了,还穿的不是我们国家的衣服……”
“好像是昨天刚到的大源文化交流使者!”
“错了错了,明明是那大源皇帝送来当人质的。”
“人质?原来就是他?”
“这样貌看着娇气的像个姑娘……”
“错了错了,我们国家姑娘比他强多了!”
……
这都快走到大殿前来了,那群堆扎在一起的没品官员依旧谈资笑扯。
赫连迁跃不做理会,一直面色平静,跟着人流不紧不慢地走着。
不过,直到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这群人才不发了一言。
大臣们陆续对着这个穿着华美贵气的男子行了礼,进了大殿去。
赫连迁跃欲上前,没成想那男子竟是迎了上来,似乎是在专门等他的。
“大源使者赫连迁跃?”那男子带着疑问的语气,“幸会,我是西节太子长孙沉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