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炳的不速来电,让罗逸心头掠过一丝狐疑。
他推开了自己卧室,刚把自己撂到床上,就听有咚咚的敲门声。
“妈,您什么吩咐?”罗逸下了床,开了个门缝问。
“就你爸还蒙在鼓里,其实廉经理认出庞晓霞来了。”
说完,黄金兰抿嘴一笑随即一开,给罗逸带来许多悬念……
……
第二天一早,当罗逸从外面带来了豆浆油条摆在饭桌上时,老两口都愣了一下。
西边出太阳了,往常逢节假日在家时,太阳烤不糊屁股,罗逸都不起。
他们却不知罗逸把“二十年后”的中年生活习惯带到18岁来了。
吃饭时,罗逸见老爸见到了儿子的孝心,心情不错,就问:“昨天是王向炳来的电话吗?”
罗汉国冷冷一笑,“逼宫呢!喝得醉醺醺的,要给我拉拉家长。哼,他想什么我不知道,一定还是为了那两间门头房。”
罗逸夹咸菜的手顿了下,漫不经心地问:“后来呢?”
“去!我单刀直入,一口咬定是他扎的胎,就为在县社楼下开修车铺!”
“那他怎么说?”
“狡辩呗,能怎么说?连说自己是好人,后来僵峙不下,我和这混蛋做了个赌约。”
“赌的啥?”罗逸心里一麻,爸啊,你这次输定了。
“如果我真的冤枉了他,我就把两间门头房租给他!”
听到这里,罗逸心头一喜。没想到误打误撞,事情就这么轻松如意地办成了。
吃完饭一抹嘴,他郑重声明了下,不用东凑西借了,自己找到了勤工俭学的好路子。
怕被被寻根究底,罗逸走为上计,打了个招呼,离开家门。
他骑着偏三,在“旧时光”中的大街小巷中穿行,不住地慨叹:
变化真大呀!
这时的河东县,就像画素描时刚刚的起稿,只寥寥几笔,画出城区仅有的两条大街。
而20年后,它被润色、添色,道路变得纵横交错,色彩变得光怪陆离。
就如跳动在城市的人心一样,由单纯明快变得纠结复杂。
这让罗逸感到自己就像时光中的蝴蝶,扇动着两个时空。
同时,这种感觉也让他心生忧虑,怕蝴蝶效应改变不了真正的现实,或者是起负作用。
由此,他想到了白国光。他要用自己的翅膀罩着他,不再像前世那样做了傻事。
白国光家的线路很好记:
从城区南部入口有个大转盘,转盘中央是一头卧牛雕像,牛身的东边两公里处,就是绵纺石家属院,而白国光就住在这里。
推开低矮破旧的双扇小门,越过短得仅三四步的小院,罗逸就到了堂屋门口。
“国光。”
“诶!”
白国光应了一声,窜到门口,拉着罗逸进了屋。
掉了漆的八仙桌旁,两个廋小枯干的老人站了起来,招呼着:“小逸,快坐。”
他们脸上布满愁容,因为客套挤出的一丝笑显得非常勉强。
“爸、妈!”
白国光唤着,眼睛却盯着罗逸,生怕希望工程的事有什么变故。
“我说的是真的,咱不用愁学费了,不信,你问罗逸。”
罗逸对着白国光,也向着二老,重重地点了点。
又拍着胸脯说:“叔叔,阿姨。我们接的广告工程确有其事,这学费不用您二老掏一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