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风暂时压倒西风,罗逸赶快抓住时机扩大战果,再晚一点,等罗汉国同志醒悟过来,就要反击了。
“爸,说吧,内奸是谁?”
这语气竟有我军审敌特的味道,而且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威逼。
罗汉国自然不喜欢这种态度,横了一眼,把儿子给瞪得吐了下舌头,堆了一脸笑。
这才说:“廉凤龙。”
点了下烟灰,罗汉国摇头苦笑了下。“还一个劲地夸你。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
见老爸断了话茬,罗逸心里不大落忍。
“爸,人家廉经理人不错,你没呛人家吧?”
“哼!你爸那狗嘴里……”
黄金兰觉得这话守着儿子说,有点给老罗抹面儿,就换了语法。“他说人廉经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罗逸幸灾乐祸地笑了一通,“妈,你的免费戏票没了。”
“谁说的不是呢。”黄金兰说着转向罗汉国,“再者说了,你儿子有文艺细胞不好吗?难不成都要像你唱歌跟狼叫似的,光跑直调?”
罗逸听了,嘎嘎嘎地大笑起来,他想起了件事,邻居王大爷家买了个音箱,老爸也去唱了一回。
一曲《咱们工人有力量后》,大人们尚能忍住,人家的小孙子却经不住吓,在旁边听得哇哇大哭。
“不务正业!”罗汉国板着脸,对罗逸的剧院胡闹行为做了定性,这个话题就算撩过去了。
接着,另一个话题被黄金兰撩起,说的正是供销社停车棚里车胎被扎事件,害得罗汉国推着车子走了两公里,才找到个修自行车的。
最后还破口大骂,真是个王八犊子!罗逸心道你这是骂的亲儿子啊,咱荣辱与共、小心口德啊。
“妈,兴许是小孩子胡闹,别骂得这么恨。”
“什么,扎了你爸的袋,我还得唱赞歌?”
罗汉国闷声闷气地说:“这铁定是王向炳干的!”
罗逸心里一惊,老爸嫉恶如仇,万一给联防队打个招呼,王向炳被抓了,那希望工程怎么办?
“爸,没有证据,你别乱猜疑。人家那么大的老板……”
“你小子!”
罗汉国从茶几的盘里捉起个花生投了过去,正中罗逸的脑壳。“连王向炳这种人你都护着?你是不是吃了迷魂药了,打今天起就看你不太正常!”
罗逸心道,我不是吃了迷魂药,而是重生升级了。
要搁往常,像王向炳这种恶习遍身、局子里进进出出的人,父子俩价值观统一,会一共斥骂。
但现在,先不说王向炳在大方向上顺应时代,就现实来看,他可是儿子的金主啊!
像这种突发状况,罗逸又不好过度袒护,会被警戒心极强的侦察兵老爸视为同案犯。
罗汉国不愧行武出身,把家庭会议下一下议题甩给了黄金兰。
“有些事我这当爹的不好说,兰子,你给他提个醒儿。”
黄金兰的拉呱艺术,善于铺垫,从为了缓和与廉凤龙的关系,回了电话开始,最后绕到了:
“听廉经理说,在剧院里,你座位旁边坐着俩女孩儿。”
呀……她怎么会知道?罗逸心头打起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