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气呼呼地切断通话后,把大哥大递回给庞霞。
庞晓霞啧了一声。“你让国兴去供销社扎车胎了?还能干点正经事儿嘛!”
“不扎车胎,王老板怎么在供销社楼下开修车行?”
“太卑鄙了!”
罗逸解释:“前些天,王向炳想建个自行车修理点,为这还找过我爸。你猜他怎么着,连门都不让人家进,说这种暴发户他看了就来气。”
“所以就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合着要是王向炳想开个骨科门诊的话,你就让国兴打断你爸的腿了?”
罗逸咬咬牙,义正辞严地说:“为了希望工程,这完全可以!”
庞晓霞哀叹着:“罗伯伯,你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孝之子啊!”
罗逸屏住气,正色道:“要是工程上遇到别的麻烦,希望你也能发扬我这种精神。”
庞晓霞抖着手,樱口吐噜着了几下,说:“去去去。我爸是公安出身,没等我行心,我的腿就先被他打断了。”
马爱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但还是让罗逸觉察了。
他想到,马爱华在九岁时,她爸马校长就因病离世了……
罗逸深情地、怜惜地望了她一眼。
庞霞拉了他一把:“行了,别放电了,找座位要紧。”
三人从侧门进去,见里面人潮涌动,座席满满,连过道上都塞得挺挺的。
“这……要站一晚上了。”庞晓霞呆望着,有点怯了。
“我想想办法,你和华华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完,罗逸挤了进去,看能不能捡个漏弄个座位。
“小罗!”
罗逸听到人群中有人喊他,罗逸回头一年,是一个青年男子,就佯装很熟的样子和对方回了个招呼。
他窃笑一下,一时间忆不起对方的名字了。但从他穿的那套炼功服,还有上面印的“双节棍训炼营”上,以及他身边坐着的十多个同样装束的少年身上,觅回了一点记忆:
他们该是河东县双节棍队。
小县城鸡犬相闻,罗逸人缘还好,没走几步又有一个长者招呼他过去攀谈,还问起罗汉国近况。
那是一个长者,颌下青须飘然,座椅旁还搁了个二胡。他和几个年纪各异的同伴坐在一起,大家旁边也搁着快板、铜锣等乐器。
看来,这是一帮戏曲爱好者。在罗逸的记忆中也有印象,但对不上人名而已。
……
人满为患,找漏是不成了,罗逸只好狠心割肉,要花点钱了。
他找了个中后排的最佳位置。对一个小伙子说:“哥们,给你三十,买个座行不?”
“行啊,那敢情好!”小伙子没想到,看歌舞还能净赚一张大团结!
如法炮制,很快,三个空座被让了出来。
罗逸又观察和思量了一下,如果自己坐中间左拥右抱的话,两朵金花旁边是俩男的。像她俩这种颜值,不定被他们瞅多少回。
于是他又以两张大团结的代价,把那俩男人的位置换成了大婶和少妇。好在那个时代没有百合的概念,让两个女人护着两朵金花太稳太稳了。
安排妥当后,他招了招手把两朵金花唤了过来。庞晓霞在前,马爱华在后,两人过来后分别坐在了罗逸左右手。
好了。
花香索绕中的罗逸松了口气,终于,营造了一个充满浓情的小环境。
而不像前世,偶有机缘,他带两朵金花看的唯一一次歌舞表演,却是在一场斗殴中怏怏收场。
当时,由于嫉妒,他背后被人用烟头烫了一个洞,才使得罗逸大打出手,惊得庞晓霞和马爱华花枝乱颤、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