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良久后,大概捂在话筒的松脱泄缝,才模糊传来蛋子的声音:“……妈,你就说我感冒了,在打吊瓶。”
罗逸三人听了,也捂了话筒嘁嘁嘁相视而笑。
“同学啊,你改天吧,胡刚感冒了……”
挂了电话后,罗逸向庞晓霞竖了下大拇指,“霞霞真是高,这才叫不战而胜!”
庞晓霞腹诽,明明是你的馊主意,却捅我身上了。接着她见马爱华的目光盯向了刘正东,也循着看去。
“姐,班长手腕上流的是什么哦?是鼻涕吗,怕不是感冒了吧?”
“是什么,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庞霞晓撺掇着,还和罗逸相视一笑。
马爱华接过罗逸递过来的牙签,蹑手蹑脚地凑到刘正东身边,用牙签小心在他腕上的细长液体上取了样。
“看这种粘度,不像鼻涕。”罗逸在一张餐纸上把样品挑了一下,这液体挂不成线。
“会是眼泪吗?”马爱华小声问。
庞晓霞拽拽罗逸,“算了,我们走吧,别折磨人家了。”
三人刚拉开包间大门,便被一阵声音吸引,齐刷刷地转回头,悉听起来。
这是一种苦闷的,又有些沙哑的,夹着些许哨声,延绵悠长的声音:
噗~~~~~~~~~~~~~~~~~~~~~~
刘亚东放了一个屁。
“快走,其臭无比,其声凄切!”
罗逸说着,拉着两朵小花逃离现场,离得包间远了后,大家才发出一阵轰笑。
……
“什么事这么开心?”收银员见他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奇地问。
“刚发现班里出了一个人才,男低音特别惊艳。”
罗逸笑着说,“多少钱。”
“王向炳代付了。”
罗逸把手里的几十张大团结塞回到包里,赞道:“这孙子算懂事儿!”
收银员提醒:“喜欢唱歌是吧,今儿县剧院来了歌舞团,去看看吧。”
庞晓霞貌似随意地问了下:“主打歌星是谁?”
收银员用圆珠笔挑了下长刘海,思忖了会儿才蓦然想起:“披头玫瑰!”
庞晓霞陡然蹦跳欢呼了下,随即刹住,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罗逸立即明白,庞晓霞酷爱文艺。
就对马爱华说:“今晚武打片是演不成了,咱去剧院看歌舞吧。”
“她呢……”对着庞晓霞的方向,她暗地里挑了下食指。
马爱华酒量不佳,在罗逸的保护下只喝了一小杯白酒,其余都喝的健力宝,所以她很清醒。
“你去吗?”罗逸回过头来,问庞晓霞。见她没反应,就说,“不去算了,我俩去。”
庞晓霞急道:“我又没说不去!”
想到在黑缎子般悠扬起伏的仲夏夜风中,这两朵小花摇曳在自己身畔,他心喜得直颤。
但心头又掠过一丝遗憾,如果能把前世的劳斯莱斯开过来多好,那才像一个逍遥重生的好司机的样子。
虽说这是两朵千年难得的,坐在宝马车上哭,倚在大金鹿后座笑的极品女孩。
但加上罗逸,从庞晓霞开头,三人的身高分别是170、175、180,就算是两轮小坦克一般的大金鹿,三个高海拔生物挤在上面,也有些局促。
真是屋漏偏逢防水毡,没想到,临出门时来了个彩蛋!
服务员唤了声:“罗同学,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