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蕊没有开口,陌凝也不惹人厌,主动去问季雅蕊,何况,季雅蕊从未把她当成嫂子,她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平白让季雅蕊挤兑她,她又不欠季雅蕊,也不欠季家什么,才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
陌凝的忽视,让季雅蕊觉得陌凝是在羞辱她,她怒视陌凝,踢开院门,直奔陌凝而来,陌凝无视她的存在,季雅蕊阴沉着脸,站在陌凝的面前,“陌凝,你怎么还有脸留在季家?”
陌凝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季雅蕊因陌凝的漠视而愤怒不已,朝着陌凝的脸上挥去,陌凝眼疾手快,抓住季雅蕊的手腕,用力朝着季雅蕊的脸上呼去,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季雅蕊的尖叫声,她瞪大眼眸,凶狠的盯着陌凝,“贱人,你敢打我。”
陌凝冷漠的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季雅蕊,“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说出口,又察觉不对,“陌凝,你耍我。”
陌凝双手环胸,这点小伎俩,也敢在她的面前使出来,前世的她可见识过更恶毒的手段,“季雅蕊,愚蠢就好好在家窝着,不要出来乱窜,平白给旁人增添笑柄,那才是丢人现眼。”
“陌凝!”季雅蕊快要哭了,她朝着屋里大声的喊:“季二郎,你管不管,陌氏这个贱人,她耍我!”
陌凝听闻,顿时脸色阴沉的可怕,“季雅蕊,你找死!”左右开弓,‘啪、啪’两声。
季洺远正好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紧蹙,“怎么回事?”俩人在院子里吵吵闹闹,屋里的念衡瑟瑟发抖,若不是为了念衡,季洺远出都不想出来,任凭她们怎么吵,怎么闹。
季雅蕊捂住双颊,愤恨的盯着陌凝,哭喊着,“季二郎,这个贱人打我,你给我报仇。”
陌凝眼睛微眯,“季雅蕊,看来是把你打轻了。”她站在季洺远的身侧,颇有守护之意,“季雅蕊,你不认我是你二嫂,我也恶心你,但二郎是你的兄长,你不敬兄长,还敢奢望二郎为你出头,你的脸怎就那么大呢?”
“陌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我嫂子,你配吗?”
“季雅蕊,你有事?”
其实,比起陌凝,季洺远更恨季家的人,尤其是季何氏和季雅蕊,因为当初她们的行为,险些让念衡丧了命,季雅蕊可是与他血脉相连,她竟那般对待念衡,是她们打从心底就没有把他当成亲人,所以,才会那般狠毒的对待念衡。
瞧着季洺远冷漠的表情,季雅蕊便知季洺远不会为她出头,她朝着季洺远吼道:“阿爹阿娘找你,让你务必过去,不然,阿爹阿娘亲自过来,到时,看丢谁的脸。”说完,也不管季洺远会有什么反应,抹着眼泪跑出去了,不用多想,回去之后指不定怎么向季家二老告状。
季洺远不想带念衡去季家,因为季家对念衡来说,等同于地狱深渊,他再一次犹豫起来。
“你要是信我,就让念衡留在家里,若是不信,随你如何!”
季洺远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决定将念衡留在家里,念衡本不愿和季洺远分开,但听到季洺远要去季家,瞬时,躲得远远的,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那些丑陋的嘴脸,犹如影子,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季洺远威胁一番后,才忐忑的离开。
陌凝蹑手蹑脚进了念衡的屋子,警惕的念衡看向陌凝,眼中带着惶恐,嘴巴紧抿,身子缩成一团,陌凝既心疼又尴尬,自己做的孽,跪着也要求原谅,她停住脚步,不再靠近念衡,轻声细语,宛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念衡,阿娘知错了,阿娘保证今后不会再打你,让你和其他小孩一样开心快乐,你愿意给阿娘一个改正的机会吗?”
念衡还是不敢动弹一下,深怕下一刻,眼前的陌凝又露出狰狞的表情。
“念衡,阿娘给你一个好东西,是阿娘亲手做的,除了你,谁都没有,你看看。”陌凝拿出一个木头娃娃,上前走了两步,念衡害怕的往后退着,紧贴着墙壁,似乎要将自己瘦小的身子镶嵌在墙上,陌凝见此,将木头娃娃放在炕边,迅速后退到门前,“阿娘先出去了,有事摇一下铃铛,阿娘马上进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陌凝明白这个道理,念衡经历太多糟心的事情,幼小的他敏感胆小,需要循序渐进,不可莽撞行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她的重生就毫无意义了,陌凝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念衡终归是小孩子,看到新奇的东西,心里还是会好奇,在几次试探之下,确认陌凝不会突然进来后,缓缓的挪到炕边,小心翼翼的拿起陌凝放在炕上的木头娃娃,然后迅速的退到墙角,躲在门口的陌凝看到这一幕,犹是触动内心最柔软的一面。
......
季洺远到了季家,一家子人坐在主屋里等着季洺远,犹似三堂会审,他们看到季洺远出现,各个露出埋怨的表情,季雅蕊坐在季何氏的身边,捂着双颊,哭得楚楚可怜,季洺远不禁心中冷笑,他何德何能让这么一家子人‘惦记’?
“季二郎,立马休了陌氏那个毒妇。”季家一家之主季德胜开口说道:“先不敬你阿娘,后打小妹,这种毒妇,留在季家始终是祸害,不如早早休了她,重娶汪家表妹。”
季家的人永远都是如此,一口一个‘季二郎’,可笑之前,他竟把这些人当成他至亲的亲人,他早就该看清楚这些人,从当年为了几两银子而抛弃他的时候。
“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休妻。”季洺远说:“阿爹,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汪家表妹是什么人?还是你觉得我季洺远只配傻子?”
汪家表妹,季洺远三弟季洺寒的媳妇汪氏的表妹,幼时烧坏了脑子,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季家愿让季洺远娶此女,无非是看重汪家的嫁妆罢了。
“季二郎!”季德胜厉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一声,你立马写下休书,休了陌氏,待良辰吉日,迎娶汪家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