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将戚妄的话转给慕时念，慕时念点点头，安静的站在外面等。

“那个……你也可以进去等，反正我位置现在没人。”

周扬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女生，犹豫了下，又说道。

这段时间他发现其实慕时念并非学校贴吧上那些人说的那么不好，只不过是不善于与人交流，性格冷淡了点，其他都还好。

至少他是没发现她有什么心机、做作之类的。

更别说什么不要脸了。

如果仅仅是和戚妄走的近就被贴上不要脸、心机、做作的标签的话，那这个人也太冤了吧。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谢谢，我站在外面等就好。”对于周扬的话，慕时念微微惊讶了一下，她摇了摇头，道了声谢。

“好吧，他应该快了。”周扬点点头，又说了一句，然后下了楼梯。

慕时念微点了下头，看向教室里面还在低头写作业的男生，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眼眸轻轻闪了闪。

男生手指修长，骨节匀称，随着写字的动作骨节微微凸起，泛着冷白的光。

慕时念不禁看得有些出神，所以当常琳琳走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到。

“啧，瞧这直勾勾的眼神，真恶心，艹了，污了我的眼睛，”常琳琳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毫不意外地看到站在走廊上等戚妄的慕时念，她瞥了慕时念一眼，对身边的女生吐槽道，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

那女生同样的表情，厌恶地看了一眼慕时念，“我他/妈要吐了，呕……”

慕时念微微敛眸，收回视线，冷冷的目光落在常琳琳两人身上，语气冷淡：“眼睛不要可以捐了。要吐请滚去厕所，别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你说什么？！”闻言，那女生愣了一下，随即怒了：“我污染了这里的空气？你他/妈站在这里我都感觉无法呼吸了，烦请宁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哦，那就别呼吸了，给别人留点新鲜空气吧。”慕时念淡淡掀了掀眼皮子，面无表情道。

闻言，女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瞪着慕时念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你他/妈/的要点脸好吗！”

慕时念：“你没/妈？”他/妈他/妈的没完了？

“……”女生气的说不出话来。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戚妄写完作业从教室里出来，刚好看到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下一秒就有干架的趋势。

常琳琳看着男生似笑非笑的神色，微微愣了一下，她道：“呃，没、没什么，就是被一个人的眼神给恶心到了，吐槽一下。”

“是吗？”戚妄看了眼慕时念，发现她眼眸微闪了一下，避开了自己的视线，他眸底划过一丝笑意，盯着常琳琳，笑着问道：“什么眼神？”

常琳琳：“就、就那种……那种……”常琳琳想说狐狸精一般直勾勾的眼神，然而对着戚妄含着一丝笑的视线，她有些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没说完，耳朵却渐渐红了。

“就像你现在这样吗？”戚妄又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常琳琳神色一僵，她动了动唇，脸色有些发白。

戚妄轻淡地扫了她一眼，神情冷淡下来，“还有事吗？”

“没、没有，”常琳琳僵硬地摇了摇头。

“哦，那我们走了，你们自便。”戚妄完全敛了笑意，然后转头对慕时念道：“抱歉，让你等久了，走吧。”

闻言，慕时念抬头看向他，见他脸上神色并无异样，似乎并没有将常琳琳的话放在心上，她抿了抿唇，低低应了一声：“嗯。”

一路上，慕时念始终有些忐忑，她一直微微低着头，不敢看戚妄的眼睛。

常琳琳的话，他是听到了吧，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否则也不会说出“就像你现在这样吗”的话让常琳琳尴尬不已。

他这么聪明，所以一定也是知道什么了吧，自己对他怀揣着的不该有的心思，就被这么猝不及防的曝了出来，慕时念心虚无措的同时，心底又隐隐有些紧张和期待。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慕时念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男生的侧脸。

他的睫毛很长，垂落点点夜灯的光，眸底也被照亮了，揉进了细碎的微光，似星辰大海。

轮廓分明，下颌线条凌厉流畅，完美的侧脸轮廓，在夜色下略显一丝冷淡。

不笑的时候，给人的距离很遥远。

慕时念忽然想，也许她们就从未靠近过，也不可能有再靠近的机会。

他很耀眼，却是她心底的遥不可及。

慕时念微微垂了眸，眸底划过一丝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