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柴房里待着,贫僧出去看看。”
静鲁拒绝了柳无忧同行的要求,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
嘈杂声愈来愈响,柳无忧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葱头推门跑了进来。
“哥,事情不妙啊。”葱头喘着粗气,脸色不太好看,“我刚在小溪边洗衣服,看见山道上漕运帮那群麻衣痞子,乌泱泱一大帮人拿着斧子就上山来了。”
柳无忧眉头一皱,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是没想到漕运帮动作这么迅速,已经查到了石磐寺这里。
看来自己这几日还是太放松了,安于寺中悠闲的修行日子,置安危于不顾了。
“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翻过柴房东窗,一路小跑从后门绕进了大雄宝殿。
殿内倒是没有其他人,香客们全都聚到了宝殿门口,神情十分慌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殿内东窗边趴了两个少年。
正院里,以静鲁为首的众武僧手持降魔棍严阵以待。
而寺庙外,一帮眼神狠厉的麻衣青年手斧高举在庙门上敲来打去,嘴中脏话不停,一路问候了僧人们的祖上十八代。
“我们漕运帮今日得了消息,大恶人柳无忧就躲在你们石磐寺。堂堂佛门净地竟然窝藏满手鲜血的杀人犯,啧啧,我看你们石磐寺僧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带头的那个喊话道。
“限你们在一炷香内把那个小王八羔子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血洗你们石磐寺。”
“你们再不交人,看大爷我手里的斧子答不答应。”
漕运帮众人凶神恶煞,斧刃厉芒迫人。
“尔敢!”静鲁怒目而视。
“你说我们敢不敢!不交人今天不但要血洗你们,我还要在你们那唠啥子佛祖身上画个画。”
说着那个带头的麻衣汉子作势欲脱裤子。
他身后一帮人配合着他猥琐的动作放声大笑。
静鲁等人勃然大怒,但见对方乌泱泱的一帮人一直挤满了半个山道,也不敢胡乱动手。
“石磐寺这次是惹祸了啊,收留了不该收的人。”
“寺里的僧人们都是德行兼备的好人啊,这要是被这帮混蛋杀进来那可如何是好。”
“你小点声,没看见漕运那帮人就在门口,你不要命啦。”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我赵老四就是来例行上个香,怎么就遭了这种事。”
见着那明晃晃的利斧,香客们愈发的慌乱。
“大当家到!”
原本骂骂咧咧的漕运帮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人群齐刷刷分立两旁,腰板挺直一语不发。
不多时,一位身着短打的寸头壮汉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了庙门前。
“石磐寺?”
寸头壮汉在庙门下抬头,打量了一眼牌匾。
牌匾布满细细的沟壑,字体上的金漆也有些许剥落,整体看起来稍显陈旧。
“这里就是石磐寺?”
寸头壮汉又重复了一遍,浑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如恶虎般的眼神在寺庙里缓缓扫过,毫不掩饰那满腔的杀意。
每个被他扫到的人都汗毛一紧,坐立难安。
空气静得可怕,没有人敢开口,更没有敢回答壮汉的话。
“这儿就是石磐寺啊。施主看了牌匾还不认得,您是不识字吗?”
除了静德。
静德大眼睛巴眨巴眨,眼神纯净地像自山顶而来的涓涓清水。
寸头壮汉表情诡异的一滞,他觉得那小胖和尚好似在嘲讽他,又好像无比认真的在诉说着某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