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下巴颏颤了两下。
那道身影就像索命的冤魂跟随在他们左右。
随时收割落单的性命。
“啊!!!”
那痞子怕归怕,反应也是迅速。
掏出斧子就往那道身影砍了过去。
刀光流转,一根齐肘而断的手臂握着斧子落在一遍。
那痞子盯着自己断臂愣了愣神,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突然眼前天旋地转。
随着咚一声响,充满血色的视野里,他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僵硬着摔倒在地。
一道黑影似恶鬼般从他身边而过。
那柄苗刀挥舞,砍进了另一名同伴的身体里。
画面戛然而止,黑暗笼罩而来。
我们来杀的到底是什么人···
意识中断,那颗头颅染血的眼眸失去了光彩。
夜晚的树林,喊杀声震起一片未去南方过冬的飞鸟。
飞鸟群叽叽喳喳冲上天空,在破庙火光的照映下,似一群群夏季林中游荡的蝙蝠。
苗刀缓缓从麻衣青年胸口拔了出来,他无声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他是两小队的最后一人,也是眼睁睁看着那名少年冲进人群,左突右砍到让人胆寒的最后一人。
柳无忧轻喘了几口气,刀头坠在身侧,血滴顺着刀尖不断滴落在腐败的落叶中。
他回头望了望,一个手持鸳鸯钩的刀疤脸和白衣飘飘的书生已经在他身后不远处。
而何信跃背后,剩余的十来名麻衣青年面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大地冲击。
十来名吓坏的帮众外加两个实力不错的首领,柳无忧觉得也不是不能打。
啪!啪!啪!
何信跃一手抓着折扇,一手轻轻敲击掌根,突兀的掌声在幽静的树林中格外刺耳。
“厉害,相当厉害。”何信跃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我这帮弟兄还是嫩了点,入了林子只能被你随意戏耍。”
柳无忧没有回话,就静静地看着何信跃的那身白衣。
他暗自运起金刚内力,来缓解刚刚连斩十几人的些许疲劳。
虽然任督二脉未通,内劲不能透体伤敌。
但作为调息回气,金刚内力却作用显著。
短短片刻,丹田内绿豆大小的金刚内力就缩小了一大圈,而刚刚剧烈移动砍杀带来的肌肉酸胀感完全消退了下去。
柳无忧估摸了一下,现在的内力储备也就供自己恢复个两到三次,虽说不多,但也勉强够用。
“本还想招你入帮,但如今弟兄们死在你的手里实在太多,不拿你人头回去,我心里难安啊。”何信跃摇着扇子微微眯起眼。
柳无忧皱起了眉头,道:“你们漕运帮的干架不行,废话倒是挺多。都谁给你们惯的。”
话音刚落,柳无忧矮身急行,苗刀横在身侧似引而不发的长枪。
在贴近何信跃的刹那,柳无忧突然刀尖戳地,挑起大片泥土和落叶。
何信跃眉宇微蹙,扇子突然展开,其上白气氤氲,雾气腾腾。
手臂猛挥,风声呼啸。
泥土和落叶倒卷而回。
柳无忧无往不利的泼砂神技被何信跃轻易破解,泥沙铺面而来。
不过他并不慌张,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