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西院地上,哼哼唧唧躺着一帮和尚。
柳无忧打着哈欠坐在青石台阶上,葱头立马递上来一把瓜子。
“明天还打吗?”
柳无忧咬开瓜子,舌头一舔就将瓜子仁卷了出来。
也是个老磕瓜子人了。
静鲁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忿忿道:“打啊!你在一天,我们就切磋一天。”
“打也行。但你们水平太次了,老子拿刀你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要不···咱们玩点新花样?”
柳无忧眉毛挑了两挑。
“什么花样?”静鲁道。
“明天你们追着我打,我不还手。”柳无忧说道。
“嘿!还有这种好事?”
静鲁和一众武僧眼前皆是一亮。
“不过得赌点东西。”柳无忧道。
静鲁皱眉道:“赌什么?”
“银子。”柳无忧搓了搓手指。
“我们出家人身上不带银子。”
“这样啊···”
柳无忧顿了顿,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柴房里传来。
他回头一看,葱头和静德两人不知道干了什么,正笑得四仰八叉不能自已。
柳无忧眉头又挑了两下,回头说道:“那咱们不赌银子,就赌晚饭吧。”
“晚饭?先说说怎么个赌法?”
静鲁跟柳无忧对线了两天,有些学聪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很简单。盏茶功夫,你们追,我跑,场地就限定在西院。只要挨上你们一棍,就算我输。如何?”柳无忧又露出了葱头般人畜无害的笑容。
静鲁想了想,觉得行。
简直不是一般的行。
公平对决我们打不过你,一帮人围着你揍还治不了你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
第三日傍晚,斋堂。
每个路过柳无忧座位的武僧,都面无表情地将两个馒头一碗青菜摆在了他的面前。
“七师兄客气啊。八师兄承让啦。哎呀,太多了,吃不下啊。”
柳无忧眉开眼笑,抱拳抱个不停。
斋堂东角,十七个武僧围坐空荡荡的长桌旁,十七脸幽怨地望着西角柳无忧身前的包子山,齐齐咽了口口水。
“大师兄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嘛。当时他一说追着他打,我就心动了呀。要想咱们可是被活活揍了两天,总该轮到咱们出出气了。”
“可这小子滚来滚去,就跟长在地里一样,滑溜得不行。”
“下次不能再这么跟他玩了,做了一天功课,还不能吃晚饭,我觉得我快见到佛祖了。”
忽得,一个矮个少年走到了武僧们面前。
“你过来干嘛?”静鲁胡子一吹,道。
葱头不慌不忙说道:“无忧哥说了,做人不能做得太绝。他觉得众位师傅也是辛苦,还是把晚餐还一部分给你们。他只赢走你们一人一个馒头就行。”
众僧侣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了大师兄。
静鲁:“我们是有骨气的,不要饣···呜呜呜呜····”
突然十几双手伸了出来,抓手的抓手,捂嘴的捂嘴,一把将静鲁摁到了后面。
“阿弥陀佛,那我们先谢谢柳施主和葱施主了。”七师兄和八师兄跨过静鲁,走向了包子山。
一见有人带头,剩下的众僧齐刷刷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