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觐本来一早有些小事要出门,他锻炼的一圈回来,房间还没动静,他敲了敲房门,没响应,试着拧了下门锁,一拧就开。
他走到在床边看陷在被窝里的那个人,那睫毛又长又翘,像把小刷子似的,漂亮极了。鼻子又挺又翘,像山峦起伏秀气灵动,视线停留在嘴唇上,却是有些干的脱皮。
顾觐这才发现不对劲,伸手一摸手心的发烫的温度,发烧了!
齐安安被唤醒时只觉得渴,浑浑噩噩的掀起一条眼缝,眼睛发花,床前站着的人变成了重影,心跳加速,整个身体就像有团火在烧,像要把她蒸干了。
“水……”她喊道。
马上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扶着坐起来,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她嘴边,她顺从的张开嘴把一整杯水喝完,又被扶着躺下。
浑身的水分好像都丢失了一般,想喝水,可是水灌下去还是觉得渴,她隐隐约约她听见顾觐在讲电话,口气十分焦急。
她的脑子都要烧起来了。她断断续续的思考着是不是对自己太过了。十分的难受,不过难受的时候,也容易变的脆弱,所以一切行为都可以得到解释和原谅。
她在顾觐准备起身走的时候,果断握住他的手,“别走,别丢下我,”她的眼泪一直落泪,说的话跟奶猫叫一样格外的惹人怜惜。
顾觐看了她一会,可能很久,也可能她烧糊涂只是一眼,最后他还是没走,握着她滚烫的手,坐在她身边。
她能感觉到顾觐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看看他此时的表情是否有着关心和焦急或者悔恨,懊恼自己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她以为自己的眼睛已经睁的够大,其实不过是掀开了一条缝隙而已,体力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齐安安雪白的肌肤显出一种病态的红,红的让人心疼。
他慢慢的把手伸出来,拧了湿毛巾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又走到门外打电话催赵医生赶紧来。
挂了电话他坐回床上,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巨大的自责将他包围,对方还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女生,他当时是鬼迷了心窍吗?他的修养到那去了?
他伸手轻轻的触碰齐安安的脸颊,那日在医院走的时候他是带着一身的冰冷和煞气,他就是气她,宁愿受委屈将他拒之门外,这是有多不信任他?意思很明显不是吗?
齐安安对他就像店里的售货员对尊贵的客人一样,时时带着讨好,生怕你不买她东西似的。
齐安安当然不是在卖东西,但她的确在讨好他,至于为什么讨好他不言而喻。她时刻关注着他,却未走心。或许她以为她做的很好,可是他却没有觉得她的亲近。
她拒绝他的帮助,他该庆幸对方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不是吗?至少懂得适可而止。
想入非非的时候,家庭医生终于赶到了,他熟练给齐安安量了体温,整装备拿酒精给她擦擦四周的皮肤时,被顾觐制止,“我来,”他说。
赵医生退到一边,取出退烧药,眼光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顾二少,心里的怪异。不过看到病人的容貌时,这份怪异也得到了解释。
齐安安醒来的时候房间内静悄悄的,没人在她跟前。她微微扭了扭肩,拿回了对身体的一点控制力,撑起身体坐起来。
她有点憋的慌,因为人生三急才睁开眼睛。
“怎么了?”顾觐从房间外匆匆进来,见齐安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急忙上前轻轻的扶住她。
齐安安脑子还没彻底清醒,说不出话来,她和顾觐还没熟悉到连上厕所这种事都要互相告知。
她稳住自己身体,看窗外已经是夜晚时分了,看来她睡了一天了。一粒米没进,加着感冒带来的头晕,刚走两步就眼前一黑,还好顾觐站的近,被一把捞起来,抱住。
“想上厕所了?”
齐安安有些舌头不灵活了,她呆呆的看着他,就被顾觐横抱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到马桶上了。
齐安安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这种事为什么他做的如此自然?
“我在门外等你,你好了叫我。”顾觐想的非常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