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竿?”马东心说刘叔叔年纪大了,心思挺活络的。于是顺着李经理指的方向走去。
山坳一侧,僻静的内湖,马东入眼之处就看到湖面在寒风的吹拂下泛着粼粼波纹,岸边有一个中年男子戴着鸭舌帽坐在一张马扎上面,身前架着两根钓竿。
马东刚想打个招呼,却看到马扎上的刘清声朝他摆个静声的手势,这油腻大叔还搞得跟专业钓友一般。
于是,马东轻轻地走上前去。
“刘叔叔真是惬意啊?”马东随口说道。
“上次我来的时候就看好了,这地方挺适合野钓的。”刘清声接口道,“趁着工作的间隙,顺便钓会儿鱼。”
“刘叔叔这些行头看着像是专业的。”马东也是适时恭维道。
“兴趣,兴趣。哪天我退休了,就可以专业了。”刘清声呵呵笑道,接着指了边上的一架钓竿,“来,帮我看一竿吧。”
“好啊。”马东应了一声,又从边上拿了一张马扎出来,也坐着钓起鱼。
两人在湖边安静了下来。
“静静地坐在这里,看着浮标,是不是不会想起生活中的烦恼?”刘清声的话中带着深意。
“是啊,若是生活如这湖面,只是小波小浪,轻轻一跨就过去了,那该多好。”马东望着湖面回道。
“其实生活中的烦恼都是自找的,关键是在认清现实,有些东西能得到更好,不能得到不妨也可以接受。”刘清声若有所指地道,“或许最后能得到更好的。”
“可惜现在的大城市不接受这样的佛系生活,有争取才能有收获,只有你站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看清更远的路。”马东想起了金融中心楼顶望下看的场景。
“佛系?”刘清声笑了,“这个词挺贴切,那你觉得你是什么系?”
“不知道,应该不会是佛系,或者说曾经是佛系,将来却是绝不会是佛系,我觉得可能会魔系也说不准。”马东呵呵说道。
“魔系,小马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刘清声感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懂马东。
“魔这个字,字面内含了一个意思,就是破坏,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需要破坏的能力。”马东想破坏的是洗钱集团,晓雨留给他的心痛经历。
“本来珍珍让我开导开导你,现在看来,你自己的主观性太强了。算了,你们年轻人啊,有点破坏力也是正常的。”刘清声倒也没有在劝下去,“就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也有破坏力强的。”
“谁的破坏力强啊?”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年纪跟刘清声相仿的中年人,大步流星,行走带风,马东注意这人脸上的眉毛是倒字的,让他想起了最近在电视报纸上看到过的一个官场人物。主任张正怎么会来这里?
“看来老张你的心情很糟?”刘清声明显是认识来人的,“十几年的老同学加老钓友了,坐下来静一静。”
“静不下来啊。”张正坐在马东空出来马扎上,“还是你这家伙清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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