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反应过来,然后血瞬间往头上涌,脸上爆热:“啊?我……我……我没……”
李禛微微偏头看着她:“怎么?还想着你的洞房呢?”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温黄瞪着他:“我没有!”
“那脸怎么红成这样?”
“我热!我热不行吗?我刚刚烧了一大壶茶送过来!热的!”她感觉很羞耻,赶紧低头干活,拿了药水,往他纱布上沾。
“你最好什么都别想。”李禛却不依不饶地说:“就算伤好了,我也不会跟你洞房。”
温黄动作一顿,抬头问:“刚刚,温宝听到你们说的话了,说是要……休了我?”
她来找他,就是想问个明白。
李禛:“没错!不休了你,留着过年?”
“你真的这样想?”温黄狐疑地望着他。
兄妹两人过去感情很好,她总觉得李禛不至于这么绝情。
“不要总怀疑我说的话。”李禛说:“也不要心存幻想!我说过,从你母亲将我推下河的那一刻开始,过去的温茶,就死了。”
“可我们是官家赐的婚!你们敢说休就休了?那不是打官家的脸吗?”温黄问。
李禛淡淡笑了笑:“你倒是比以前明白事儿了,我不介意让你更明白一点。娶你,是圣旨不可违,也是为了借你行刺之机,将那些害我的一锅端了!如今你虽然躲过一劫,但是,别得寸进尺妄想留在国公府!该你走的时候,老老实实离开,别再闹什么幺蛾子!或许还能保得你全家囫囵活着!否则……我相信你也体会到了,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抄家灭族,永世不得翻身!”
温黄定定看着他。
李禛也看着她,满眼无情。
“咳!”柴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看向他。
“等会我换了药,你们再继续盯着看吧!”柴穹咧嘴笑着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新鲜的苦蒿。
温黄深呼吸,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别走啊!”柴穹却不让她走,顺手就将手里的苦蒿递给她:“拿去洗干净,捣出汁水来,放在纱布里。”
温黄接过来,默默做事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见柴穹已经将李禛的纱布全都解了,看着他的后背说:“后面已经结疤了,不需要再上药,也不用再捆着,否则反而对恢复不利。”
李禛“嗯”了一声。
不是刺伤了胸口么?怎么背后还有伤?
温黄纳闷地往李禛背后看去。
这一看,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我的天!背后怎么这么长一条疤?”
李禛的背后,从右肩到左腰,有长长的一道伤疤,貌似要将他劈成两截一般。
“弟妹别担心。”柴穹说:“这伤看着吓人,却并不深,只是皮外伤。真正危险的,是前面。”
说着,他又走到李禛身前,看向他胸口的伤。
这个伤口不大,只剑刃的宽度,但是,红肿渗血,有些发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