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公子就走了,然后摊主也不敢再刁难我。不过他时不时的就瞪我一眼,,好在我都记下了,也给瞪了回去。没有吃亏的。”
木凝:“呃……我还能说什么!”
“后来就有一个小姐看上了那个摊主的一盒熏香,和他商量价格,小姐说一两银子,那个摊主说他这是从陈国进来的新货,庆都还都没有第二家有,所以要一两五。小姐继续说之前买的都是五钱、七钱,所以一两已经很贵了,摊主坚持说一两五。……”
木凝觉得自己再不打断红香,这个摊主和小姐讨价还价的事情就结束不了了,所以她直接问道:“最后小姐买了吗?”
“当然没有了。”红香继续道,“那个摊主故意说如果想要一两的熏香,就让那个小姐来买我的。我一看生意来了,立马招呼小姐过来看。那个小姐有些迟疑,但到底架不住我的热情,所以来到了我的摊位前。她打开瓶子之后的眼神都变了,立马问我道多少钱。我本来想按小姐你交代我的说是五钱,但是看见摊主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后索性叫价一两。不过,那个小姐一句话也没说,付了银子就走了。”
“照你这么说,那也只能买五两银子啊!”
“小姐,你不要着急啊!有趣的还在后面。”
“红香,口干吗?要不要融融?”
红香挠挠头,笑着说道:“小姐,你一说我还真是想喝水了。”
两杯水下肚后,红香继续了生意之旅。
“随后又来了一对并肩而行的男女,穿着较为华丽。那女子很喜欢咱们的熏香,男子就说要为她买,向我打听价格。我想着先来个二两银子,若是他们砍价,再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卖掉。但是男子二话不说付了钱便与心上人离开了。摊主一看我连着卖出去两瓶熏香,赚了三两银子,心里不痛快了。”
“他怎么个不痛快法?”
“吹胡子瞪眼呗!”红香道,“这时候有两辆马车在街上一南一北相遇了,当时街上人很多,这两家谁也不给谁让道。僵持了一会儿,其中从北面来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位小姐,那打扮一看就比咱们家还有钱。她叫道:对面的,识相的话让开我们先过去。不料从南边来的车上也下来了一位小姐,打扮和刚才说话的不相上下。她轻蔑一笑,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呀!”
红香这会子又站了起来,给木凝演示两位小姐的战况。她一人分饰两角,而两位女子也被她称为北小姐和南小姐。
北小姐:怎么这么不巧!
南小姐:可不是,也不知道我今天是倒了什么霉才会遇见你!
北小姐:下次出门我可得好好翻翻黄历了,免得不痛快!
南小姐:就你那被夫子天天训话的榆木脑袋,看得懂黄历嘛!
北小姐:那也好过某些人让自己的妹妹给写作业!
南小姐:青天白日的,你不要冤枉人!
北小姐:冤枉你,我都亲眼看见了!
南小姐:你说谎!
北小姐:你倒是敢做敢认啊!
南小姐: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干嘛要认!
北小姐:你还真是不要脸!
南小姐:你个蠢材!
北小姐:你骂谁呢!
南小姐:谁蠢我骂谁!
红香这时候坐下了。
木凝心里道,南北小姐总算是骂完了。
“然后北小姐推了南小姐一下,南小姐一不小心就打碎了我一瓶熏香。一时间,香气四溢。北小姐叫道,打碎了人家东西是要赔的。南小姐不得以询问价格,我还未说话,那个摊主就喊道‘三两银子。’南小姐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这么贵?’北小姐嘲讽道,‘你不会是没那么些银子吧!’南小姐一把抓过丫鬟手里的钱袋子,三两银子就这么送到了我面前。那个摊主都要气晕过去了!”
红香大笑了一声,说道:“小姐,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吗?”
木凝刚想开口,就听见红香说道,“不知道,你不知道!”
木凝:我想说话,我真的想说话!
“然后南小姐突然就说道‘喂!你不是经常给学堂里的那帮人说自己买东西从来不问价格的么,哝,那个熏香四两银子,你敢买吗?”
“北小姐毕竟不是智障,她随即说道‘你又不是摊主,怎么知道是四两银子!’”
“南小姐这时候朝我问道,‘你说,是不是四两银子?’”
“当时我财迷心窍,点头就说正是这个价格。”
木凝这时候插嘴道:红香,你那不是财迷心窍,而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是吗?小姐?”
“相信我,没错的,来来,你继续!”
“哦!”红香点点头,“北小姐一听价格就有点怂了。”
“南小姐挖苦道‘你不会是买不起吧!以后请你不要再那么吹牛了!”
“谁知道这时候北小姐‘欻欻’四两银子就甩到了我面前。”
“当时那个摊主直接晕过去了,被人抬去了附近的医馆。”
木凝听着听着就给红香竖起了大拇指。
“小姐,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头哩!”
木凝疑惑地问道:“又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红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所有人都走后,我就一个人在那里待着。这时候就只剩一瓶熏香了。因为五瓶熏香都是不同的味道,我想知道剩下的那瓶究竟是什么味道,所以打开闻起来。然后就被一位公子买走了。”
“五两银子?”
木凝瞪大眼睛问道。
红香点点头说道:“这次不是我要的价格,而是他主动给我的。”
木凝惊呼道:“他不是个傻子吧?”
红香摇摇头,“不是,他身后还有护卫呢,而且我觉得他很眼熟。”
“眼熟?”
“是的,好像有些印象,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木凝也不深究了,“管他是谁,下次如果遇见了,一定要让他多买几瓶!”
红香对木凝的话表示赞同。
明王府。
李猷在书房里坐着,手里拿着的东西可不就是被红香五两银子卖掉的熏香。他将熏香凑在鼻子底下,淡淡地梅香夹杂着一丝凉意钻进他的鼻孔。
“是这个味道。”李猷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