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忍着痛,冷笑,“郡主莫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男人女人我还分不清楚?”
洛子时从他的眼神里没看出说谎的痕迹。
她一只手环胸,另只手托腮仔细的思考着,“你刚才还说,是纵火前一夜有人给你金子让你办事,也就是说你的目的是我,而不是将军?”
男子张嘴,却无话可说,最终点了点头。
但很快他又挣扎起来,“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银子冲昏了头脑才会答应他做出何种事情,郡主要杀要剐该找真正的贼人才是,该找那人啊。”
“好啊,我可以饶你不死,那你告诉我,怎么找到那个人?”
男子一听这话,犯了难。
他回想着那日的一切,深夜里,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床前丢过来那么多金子,他当时就花了眼,满眼满心都是金子,哪里还有心思看清楚男子的容貌。
况且那日那男子带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难道让他画出那双眼睛让将军和郡主去满京城的寻找相似的眼睛吗?
“将军说的没错,此案的确疑点重重。”
知道再审讯这人也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来,洛子时果断放弃不浪费时间,背过身时,有些话故意说给某些人听。
“不过,这人说的也没错,他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我要报仇该找真正的贼人,放了他吧。”
“放了?”裴少珩重复。
“是,放了。”
洛子时的语气轻松的好像只是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抓也抓了,罚也罚了,总不能因为他放了把火就要了他的命,将军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对吧?”
能够囚禁自己的亲生父亲,能把一个可疑人搞的遍体鳞伤,这样的做法还不够心狠手辣?
裴少珩仔细看了洛子时半晌,最后朗声吩咐。
“放人。”
男子直到被放出将军府都想不通,他就这么轻松的被放出来了?
但为了避免里面的主人后悔,他哪里敢久留?拖着一身残躯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
将军府内,裴少珩差人安排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洛子时也没客气,吃饱喝足拽着王爷爹爹及一家子回了王府。
几乎是一进门,王妃在婢女的拥簇下忙过来追问,“怎么样怎么样,可查清楚了?那纵火人究竟是谁,带有什么目的?人呢,难道留在将军府了吗?”
对于沈茹的追问,洛子时真的好想冲过去吼一句:什么目的你不清楚?
怎奈,她没有证据。
“夜深了,折腾了好半天阿时好累,王爷爹爹,阿时可以先回房休息吗?”极其循规蹈矩的话,月色照在她俏丽肃静的小脸上,更加柔和了几分。
穆亦霄哪里舍得再折腾她,“来人呐,送二小姐回房。”
几乎走出去老远,洛子时还是听到了沈茹那悄声的询问,“瑶儿,今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在将军府都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人家根本就没让我旁听。哼!”
跺着脚,穆沁瑶跑出去老远,哪里还有郡主该有的仪容姿态。
“你这孩子……”
沈茹气急,正想追去再问清楚,却又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回眸看着洛子时离开的方向。
看着她端庄清瘦的背影,她放在袖口内的手紧紧攒成拳。
“阿时姐,她一直看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