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洛子时闷闷不乐,还以为她吃醋生气,穆亦霄不忍心她被冷落,清了清嗓子,“阿时啊,怎么不坐到爹爹身边来?”
“爹爹身旁有姐姐陪着,阿时不敢打扰。况且,爹爹是阿时和姐姐两个人的爹爹,阿时更不敢一个人独占。”
甜腻腻的嗓音,说的乖巧又可人,洛子时话毕还冲他甜甜一笑,温柔又直白的性子,怎能不讨喜?
穆亦霄闻言更觉得自己是冷落了小丫头,觉得是她不敢和瑶儿争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瑶儿都是爹爹的乖女儿,乖,坐过来。”
洛子时本能想要起身,但看到穆沁瑶那射过来能吃人的眼神,她又忍住了,“不要,这边的风景好,阿时没看够呢。”
不再看穆亦霄愧疚的眼神,她掀起轿帘欢喜的看着马车外的市集,像只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的金丝雀。
“没见过世面。”
穆沁瑶嗤了声,不屑的瞥了她的一眼,“身为王府郡主,当有郡主的姿态、仪容。父王的马车在京城谁人不识,你这样粗鄙的张望,不是丢父王的颜面吗?”
她就是瞧不上洛子时的种种行为。
穆沁瑶抱着穆亦霄的胳膊昂着头,“父王,您不要怪瑶儿多舌,也不是瑶儿瞧不上外地来的妹妹,只是在家里妹妹怎么称呼您都无所谓,但到了外面她一个高贵的郡主称呼您为爹爹,那可是寻常百姓家里的称呼,丝毫规矩不在,让人听了岂不是让人看了王府的笑话?”
总之,得让父王先讨厌洛子时,她才有机会把她赶出府去。
“有吗?”
洛子时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中意思。
“叫爹爹就是笑话了?这样的说法阿时还真是第一次听。不过姐姐说的也对,大家闺秀该有大家闺秀的姿态,爹爹是王爷,在外的确该称呼他为父王。可阿时就觉得爹爹叫着亲近呢。”
大胆的与穆沁瑶的眸光对视,丝毫不惧怕她眼底的怒火,洛子时反而还带着笑,“许是阿时从小到大没有爹爹叫的缘故,特别渴望有个爹爹,所以阿时总觉得叫父王生分了呢。”
再看穆亦霄,她又回到往日的乖巧。“当然,若爹爹也觉得不该如此无礼,那阿时从此改口就是。”
“不必!”
威严的嗓音落下,穆亦霄甚至起身坐到了洛子时身侧。
她像个慈爱的老父亲般疼惜的抓起她的手,“既然阿时觉得亲近,就依阿时,一个称谓罢了,旁人若胆敢对我逍遥王府说三道四,本王便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末了,他深深叹口气,“是爹爹该早点去寻你的,也不至于让你这十六年缺失了这么多。”
听着父王的愧疚感慨,再看洛子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旁的穆沁瑶修长的指甲抠进血肉里。
这个洛子时,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早就把父王拿捏的死死地,知道父王爱听什么样的话,所以故意和她作对!
所谓家中有主位,轿子里当然也有,父王抛下她去陪着洛子时坐在她侧边,言外之意是告诉她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也要跟女儿在一起吗?
可她明明才是府上唯一的掌上明珠。
“父王……”
“王爷,将军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