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还想问你呢。”

洛子时自小在塞外长大，性子洒脱，习惯说话直白。

“难道爹爹也不知道是谁对娘亲下的毒？”

穆亦霄无知的摇摇头，语气愈加悲痛甚至转化为恼怒，“我若知道，又怎会任由她离开我身边！混账，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对我的夏儿下毒？”

听到这话，洛子时瞬间如泄气的皮球，她原本以为找到爹爹后会得知娘亲中毒的真相，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看来这个下毒之人手段实在是高明，连逍遥王都瞒了过去。”洛子时在心中思虑着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穆亦霄没猜透她眼神的含义，看到她低落的眸子还以为是处在娘亲身亡的悲痛中，慈爱的抓着她的手，“阿时放心，即便知道你的存在，爹爹自不会再亏待了你，愧对夏儿以及你的，爹爹都会倾尽一切来弥补。不过你刚才说，你娘是十六年前被下的毒？”

“是，一场大火，火烟中被人下了毒粉。师傅说，本来那毒可以压制，但只要治疗就会伤害腹中胎儿，可是娘不舍得放弃我，硬生生让师傅改变了治疗方法。代价是，娘亲要遭受更加痛苦的治疗过程。乃至毒发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痛苦，到后来娘亲整个人神志不清，甚至发作的时间更长，更快，最终……”

洛子时只要闭上眼，娘亲身亡的画面就在眼前回荡，她甚至还记得娘亲身亡前每个痛苦的表情。

她发誓，一定会找到谋害娘亲的凶手！

“我记得那场火。”

穆亦霄突然绝望开口，好似那是一段他穷极一生都不敢面对的过往，他悲痛的双手捂着头，“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夏儿，害得她深陷火海之中，可听说她被人救走，我以为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火就为了逃离我身边，远离我带给她的痛苦……”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的抓住洛子时，“你说那场大火后她就发现怀有身孕，而你是在大火前便有了你？”

“是呀。”洛子时单纯的点头。

“哈，哈哈哈，那你便是我的女儿无疑了！”

穆亦霄再次难以自控，“阿时，是爹爹对不起你娘亲，更是爹爹对不起你，若我知道你的存在，我即便是找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把你们母女找出来的！是夏儿，定是夏儿在弥留之际让你来寻爹爹的对不对？她是个善良的女人，更是个慈爱的母亲，她不舍得唯一的女儿受苦，所以才让你来京城找爹爹对吗？你刚才说夏儿她中毒导致神志不清，哈，哈哈哈，在神志不清下还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可见夏儿对本王也是情深意重的，阿时啊……”

“不，阿时刚才说了，娘并不确定你就是我的爹爹，所以才让我来到中原找爹爹呀。”

洛子时这话说的直接又单纯。

“什么？”

穆亦霄惊呆了，“夏儿竟无法确定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洛子时还有别的爹爹？

洛子时点头，“娘说了，有五个候选人，而你是其中一个，但我认为你是最有可能的一个，所以先来找你了呀。”

几乎是肉眼可见下，洛子时清楚的看到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逍遥王在肉眼可见下变得萎靡不振，像是霜打的茄子，他蔫蔫的，甚至在独自低喃。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与别的男人……”

望着洛子时，仿佛看到了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女人。是的，这张脸他是越看越像。

穆亦霄目光呆滞，声音宛若梦游呢喃，“是啊，夏儿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当年那么多男人都甘愿拜倒在你的裙下，你甚至被人称为魔女……”

洛子时原本以为穆亦霄片刻的呆滞后会生气，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