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夏撇了撇嘴,方才那一句骗子骂出口,简雄山没有发火,倒是尤凝觉得她不对。
此刻还宴请这位“花魁”,在上好的酒楼包了间包厢。
灵夏嘟囔着,“我又没说错……”
“灵夏!”
尤凝的语气稍稍有些严厉,灵夏还是第一次见,一时也不敢再说,只是瞥开视线,有些不甘心地讲道:“方才,是我无礼了,简公子勿怪。”
简雄山吃的高兴,满嘴都是油腻,听到这话,连连摆手,道:“不碍事,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了。回回都有人来后台找‘林公子’的,我看你们都是鬼迷了心窍啊……”
灵夏觉得林公子也与自己想象得不一般,顿时有些气闷,干脆憋着一口气,也不说话了。
尤凝在旁边打圆场,“这出戏唱的确实好,像我们这种不懂戏的人,也深受触动。”
简雄山托着下巴看她,微微眯起眼睛笑道:“戏文的魅力,本就在于看戏的人,我们在台上,是中规中矩的演,演完了,就是结束了。只有台下的人喜欢,才会有第二回、第三回。”
灵夏撇了撇嘴,就听到简雄山又说,“不过小姐你,应该不喜欢看戏吧?”
尤凝被人戳穿,笑容也没有淡下去,只轻轻应了一声,道:“不常看。”
“我就知道!”简雄山一脸猜对了的得意,说道:“我见过不少戏痴,那些痴病重的人,三句话不离戏台子,可把我说的烦死了。”
灵夏说道:“那人家不会生气,你这样在台上男装女戏弄人吗?”
“本就是假的啊,我在台上演得好,不就成了。”简雄山大约二十来岁,年长她许多,撑着下巴喝着酒,露出一副奸笑的样子来,“你难不成是头一回看戏?连旦角都不懂吗?”
灵夏听得迷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我还是不多说了吧。”简雄山压着唇角笑,不知道是演惯了的缘故还是如何,他掩着嘴角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娇媚来,“看戏就是要糊糊涂涂地看,才有趣呢。”
灵夏觉得自己被人嘲讽,刷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话到了嘴边想跟人吵一吵,余光瞥见尤凝正看着自己,一下子又憋了回去。
“哼!”灵夏朝着他轻哼一声当做反击,话也不说,就冲出了房间。
简雄山又喝了一口酒,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啧啧叹道,“小孩子啊,入戏太深。”
一锭银子忽然在桌旁放下。
简雄山愣了愣,抬眸看向对面的姑娘……不,即使是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那隐隐透出来的骨架与身形,总给他一种违和感,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到不像是习惯这样,而是故意作出来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勾着酒杯的手微微下垂,挡住唇角的笑意,“五十两?该不会是给我的吧?”
少年清脆的嗓音传来,“我想请您帮个忙,事成之后,我再付你五十两的酬金。”
简雄山捏着银子,笑道:“小少爷高看我了,有五十两银子,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得干。”
“让我猜猜……”他看向尤凝的打扮,说道:“该不会是,想同我学唱戏吧?”
尤凝知道他已经猜到了,只是开口取笑自己,便直接问:“男子女声,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