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夏看他连打了三个侧滚翻,背后的那须须条条在空中使劲颤抖,一落地,便压着掌心,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灵夏在远处没听清唱了什么,就听到一长串的“啊”之后,底下掌声如雷!
“好!”
“唱的好!”
灵夏喜欢热闹,觉得这氛围稀奇极了,高兴之余,又问尤凝道:“大小姐,这是在干嘛呀?”
大小姐回答说:“唱戏,你没听过吗?”
“没有!”灵夏想起先前听雨梦讲得“听曲儿”,和眼前的场景对上,才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你经常听这个吗?”
她看向尤凝,又接着问,“那你,能听清他唱了什么吗?”
这唱戏的声音虽然不小,但这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又是弹琴的,距离稍远一些,便听得断断续续。
灵夏大约能听出几句骂人的话,什么“我是你爹爹”、“不孝子”等等。
“听不大清楚。”尤凝说道,“不过我记得这出戏。”
“你看过吗?”
“嗯。”
“那这段是在演什么啊?”
灵夏期待地看着尤凝,后者则是看了会儿戏台子,大约猜测道:“讲的是官大夫林家的小公子,爱上了一个花魁,想要娶她做正房妻子,最终失败郁郁而终的故事,这一段应当是正在同家里人坦白。”
“哦……”灵夏点点头,说道:“难怪台上的官老爷那么生气。”
“嗯。”
灵夏在台下点评得津津有味,“这门当户对很重要的,官老爷家的公子,怎么能娶娼妓为妻呢?谁写的台本,实在是离谱。”
“嗯。”
灵夏起初还听不明白,看了将近半炷香后,竟渐渐看出味道来了,等女主演上台后,那哀怨惆怅的曲调唱了没一会儿,脸上豆大地泪珠子开始往下掉。
她哭得专心,没注意到旁边的人离开了一会儿。
等尤凝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掉眼泪,还以为是怎么了,走过去一问,人抽抽搭搭的还没从戏里面出来。
灵夏的眼睛水汪汪的,一边低头擦着眼泪,一边吸了吸鼻子,等稍微好些了,才抬头看向他,“大小姐?”
声音有几分沙哑,可怜兮兮的。
“你怎么了?”尤凝低头,把手里的小吃递给她,说道:“我方才去买些吃的,怎么哭了?”
“花魁……太可怜了!”
“……”
灵夏以为他没有看到刚才那段,擦了眼泪跟人还原起来,“花魁觉得自己配不上林公子,也不求一个名分,只想呆在他身边,可那林公子的家里人还是不同意,那狗官更过分,直接派人去打断了花魁的双腿,那是她跳舞的腿啊……”
灵夏心疼得不行,台上那花魁又在唱着“天意弄~~人”,一下子将她的泪腺都给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