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已经悄悄地在优优的眼角缓缓下滑。
她的脸已经开始肿起来了,早上点的那一点体力给她带来的抗揍增幅也就到此为止了。
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女孩罢了,如此被人殴打,被人羞辱,她真的觉得很委屈。
在土豆镇留宿的两年多以来,她几乎从未从他人那里感受到一点关怀,虽然她知道,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自己的因素在内。
可是她的能力就是这样,很多闯出来的祸也不是有意为之的,她只是一个能一点只有五的废人,哪怕是村口的大爷都比不过的彻彻底底的废人。
她在这几年间摸爬滚打,从无数次的被自己的能力绊倒在同一处地方,有无数次的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无能为力,也无数次的对自己的无能痛心疾首,同样,也无数次被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冷嘲热讽。
可这些事经历的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她逐渐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将自己封闭在她那一处小小的私人空间里,对一切都大大咧咧的不放在心上,也任凭自己喜怒哀乐——反正也没有人看到,反正也没有人在乎自己。
反正……自己做什么都会被人讨厌。
那反正他们讨厌也是讨厌,不如真正做点让他们闹心的事来好了。
说到底来,还是她自己自私,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一切只会为自己着想罢了。
说到底来,还是她从不与人交好,只与人交恶,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罢了。
哪怕自己多有几个人交好,哪怕是能说上几句好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个店面里头跑的连一个人都不剩。
泪水滑进了她的嘴里,咸丝丝的,没有汽儿,并不是她喜欢喝的快乐水,让她高兴不起来。
他此时倒是有些希望,身旁的这位白发姑娘是一个彻头彻尾听自己命令的无脑僵尸,那样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场面,面临着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写入卖身契约的风险了。
说不定,她还可以使唤身后的人一拳狠狠的揍向这个压着自己脑袋的可恶家伙。
可惜,麦芽并不是,他只是一个会打扫卫生,可以头身分离的普通的漂亮小姑娘。
如果是自己的话,多半不会在乎这个只相识一天的人的感受,毫不犹豫的将其写在奴隶契约上吧。
毕竟归根到底,她们两个对彼此虽然有些好感,但那还不是能逾越生死安危的感情啊。
等待是一种煎熬。
对于酒鬼大叔,对于优优来说都是如此。
沉默,一向喜欢问东问西的僵尸娘并没有作出答复,白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和半张脸,以至于让人并不能清晰的看见她现如今的表情。
酒鬼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个哑巴亏,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是不会说话吗?还是太害怕了?他突然有一股你想要将那个白发少女揍一顿的冲动,但是或许是因为距离原因,或许是不想破坏那张好看的脸,他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
他又将破布拿了回来,拍在优优的面前。
“我改主意了,要不这样吧。”
“你只需要签上那个白发小妹妹的名字,我这次就放你一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