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在小鱼对面后，苏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紧张。

咖啡厅的温度不冷不热，但小鱼额头却直冒冷汗。他双手捧着一杯冰美式，目光闪烁不敢直视苏也的眼睛。

“你找我来什么事？”

“我......我想问你借点钱。”小鱼说话有些结巴，手指不停抠着咖啡杯上的标签。

苏也：“问我借钱？理由。”

小鱼：“因为我救了你一命。是......是我给斯董打的电话。”

“你给他打的电话？”苏也满腹狐疑，“你怎么会有斯宴的电话？”

小鱼言辞闪烁，“我......我是......你别管我怎么会有他的电话，但是电话就是我打的。”

“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苏也追问。

“那把道具匕首被人换了，是我亲眼看见的。我觉得应该是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来救你。”

“胡说八道！”苏也拔高音调，迫使小鱼直视着自己，“你看到有人换了匕首，为什么不把匕首换回来？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我？告诉导演，告诉场务，告诉夏成或者陆易霆？你偏偏要将这件事告诉和剧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斯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小鱼沉默了片刻，故作镇定道：“那是因为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斯董喜欢你。我卖这个人情给他，是想从他手上赚一笔钱。但是后来我再给他打电话他就不接了，去公司找他保安也不让我进去。”

苏也：“你既然说你看到了有人换匕首，那换匕首的是谁？”

小鱼：“这种事怎么可能自己动手做呢？我看见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帽衫的男人，我没有见过他，应该不是剧组里的人。”

事情虽然很不合理，但是有神秘人给斯宴打电话这件事只有斯宴和自己知道，如果这个电话不是小鱼打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最终，苏也没有为难他。

他给了小鱼三万块钱，算是对他的‘报答’。

收到转账后，小鱼对苏也千恩万谢，然后脚底抹油跑出了咖啡厅。

在这间咖啡厅往前三个街道的转角处，站着一名身穿蓝色针织衫的挺拔男人。

他站在路灯下，路灯的洒下的阴影将他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小鱼跑到他面前，扶膝而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跟她说了。”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丢给小鱼，“拿了钱，连夜离开京都。”

小鱼将支票紧紧攥紧在手中，不敢多跟男人多说一句话，慌忙逃离。

这条街道来往的人极少，男人缓缓向前走着，走出了路灯的阴翳。

月色下俊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容，目光冷毅直视前方。

他的右手被纱布包裹着，不时有新鲜的血液渗透出纱布表面，看上去这处伤口像是刚刚才被利器划破的。

他用指尖轻抚着那条纱布上的血迹，“所以结局都是可以被改变的，不是吗？”

他合上掌心，缓缓前行，渐渐隐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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