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颜举止僵硬,完全不见先前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只是默默地跟着相柳身后走着,似乎确实被迷失了心智。四人跟延维和阿奚,穿堂过室,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铁屋之前。
兽族行刑使延维推开铁门,让两个兽民守在门前,便带领众鬼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厅堂,并不大,但后进有向下的楼梯,众鬼沿那楼梯拾阶而下,来到了下面一层更大的铁屋之。只见那铁屋四壁挂满了各式各样行刑的工具,刀叉钩剪钳子皮鞭应有尽有,看去十分恐怖。间一张大铁桌,好像便是一张行刑台。靠里面墙壁处还竖立着一根铁柱,柱子有一人多高,顶横跨着一根齐肩长的铁条,铁条的两端挂有两只铁手铐。
延维走到那行刑台跟前,一指台面,说道:“阿奚姑娘,你把那寒冰兽放在这里罢。”
少女阿奚稍一犹豫,便将那昏睡的寒冰兽放在台。
延维一看那寒冰兽兀自沉沉睡熟,不由得笑道:“原来这大老鼠自己睡着不醒,那样倒省去了我一张入眠符了!”又走到墙角一个铁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面手鼓,向阿奚扬了扬,笑道:“看见没?这只手鼓是六年前所造,当时常昊常总共捉住两只寒冰兽,做了两面手鼓,一面带在自己身边,另一面留在了这里以备后用。”
阿奚眼忽然闪过一丝悲伤,却很快恢复镇定神色,说道:“延维大姐,能否详述一下常当年捉住那两只寒冰兽的故事?”
延维思虑片刻,道:“当年是梅山五位亲自前去,我并未跟随。只知当时常也向我借去了两张入眠符,专门用来对付那寒冰兽。据说抓住的那两只寒冰兽似乎是一对夫妻,已修炼成精,梅山五位在北冰岭守候时机,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那母鼠精分娩之刻,破洞而入。那只公鼠精正忙着照顾分娩的母鼠精,乍见敌人闯入,还来不及反抗,便被杨显杨用白光定住,现了原形,进而被捉住。那母鼠精也是好生刚烈,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幼鼠逃北冰岭山顶,未曾想了常昊常的埋伏,一记入眠符打过去,那母鼠精情知不妙,竟然将怀抱着的那只幼鼠摔下山崖,直直投进山谷的冰湖去。那冰湖原本已被融化,幼鼠投入之后竟然开始自行结冰,待得梅山五位下得山谷之时,整个冰湖早已被冰冻地坚硬无,幼鼠也不知被沉到了何处。”
阿鹿忽有所悟,插道:“对了,我们是在冰湖湖底遇到的这只寒冰兽,可能是当年那只被沉入冰湖的幼鼠吧!”
延维道:“那多半是了!”继续讲述道:“据说当时梅山五将两只寒冰兽带回,那一对鼠精性格十分坚强,不肯配合万兽尊者的计划,去诱捕那火光兽。尊者一怒之下,便命令将那两只寒冰兽剥皮,然后将皮毛制成了两面手鼓。那一对寒冰兽当然此魂飞魄散啦。此后,梅山五可是花了足足五年的时光,才将第一批捉到的火光兽训练成军。”
旁边少女阿奚冰冷的声音忽然插道:“那一对夫妻鼠精,是在这里被剥皮的么?”
延维点头道:“不错,由本行刑使亲自动手。嘿嘿,姑娘要是不怕,待会可以在这里观看本行刑使如何给这寒冰兽剥皮。”
阿奚冷冷道:“不必了!”
从行刑室铁屋子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阿鹿一边走着,一边对朱子真道:“方才那行刑室好生恐怖,想到那对鼠精夫妇被残忍剥皮,感觉到他们好生可怜。现在轮到他们那遗留下来的孩子了,终于也没有逃过被剥皮的命运。唉,早知如此,我们还该不该接这个任务去伤害这可怜的寒冰兽呢?”
朱子真安慰道:“这是尊者法旨,你我也没有办法。何况尊者这么做是为了整个兽鬼族的未来昌盛,寒冰兽作为兽鬼族子民,命注定要有此牺牲了吧!”
少女阿奚寒冷的目光掠过朱子真脸,似乎轻轻哼了一声,但是声音极轻,没有人发现。
朱子真、阿鹿、阿奚、相柳和白无常五鬼来到新开辟的bn堂,那个院子原来是朱子真住的地方,稍稍改建之后,便被布置一新。
五鬼当晚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午,再次来到行刑室前。只见延维站在铁屋门口,向五鬼招手道:“过来看看,昨晚我忙了一夜,终于把这面手鼓做好了。你们拿去,我也要去好好休息啦!”说罢将一面旧的手鼓交给朱子真,一面崭新的手鼓交给阿鹿。
那面旧的手鼓鼓皮很厚,呈灰白色而那面崭新的手鼓鼓皮稍薄,呈蓝黑色,正和之前捉住的那只寒冰兽的皮毛一样颜色。朱子真拿到手,轻轻敲击一下,只听咚得一声,声音并不洪亮,却能传出老远。阿奚只觉心一颤,有点恼怒地看了一眼朱子真。
于是五鬼收拾停当,便离开了万兽山庄,向着最南面的蛮荒之地行去。
万兽蛮荒十万大山,最南面一片荒芜之地,有座山峰叫做火焰峰。那是一座活动的火山,山顶是个火山口,常年喷发出火浆熔岩,周围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可是传说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生存着一种神的野兽,名叫火光兽,体内自生光晕,外表视之如雄雄火焰,体重将近百斤,型如老鼠。这是一种可以生活在火的老鼠,所以也叫火鼠,怕水,成年火光兽重达千斤,毛长二尺。它的毛皮火烧不毁,这让很多人千方百计地寻找火鼠的毛皮,也被称之为火鼠裘。若取火鼠的毛皮来做布,经燃烧后可以得到其精华,称为火浣布。火浣布如果用脏了,放火烧一烧,不但不会烧坏,而且还会光亮如新,十分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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