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晋萧一个人在桌子旁的小凳子上坐着,手里攥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那银质匕首通身都是耀眼的光泽,手柄那里还镶嵌着几颗宝石。
王府大乱那天晚上,就是这把匕首险些要了他的命。
突然窗柩一响,司晋萧收起匕首,骤然身形一闪便到了那黑衣劲装跟前,锁住来人的咽喉。
“主人,是、是我……”
司晋萧闻声立马松手,似是有些意外,“顾景!”
顾景身手敏捷,他一路躲过京中那些人的探子,好不容易找到自家主子,却还被锁了侯。
他敢怒不敢言,他心里知道主人没下重手。
顾景给司晋萧跪了下来,“是顾景没用,主人这阵子受苦了。”
司晋萧摆摆手示意他起身,“都安排好了吗?”
顾景没起来,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司晋萧,“一切都处理好了,主人就等着王爷请您回京就是。”
司晋萧接了过来,他打开信封,从头到尾看完。
男子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冷笑一声,他把那封信折好放在桌子上。
顾景盯着司晋萧,从他开始看那信到平静地将信收起。
“大公子如此陷害主人您,您就……”顾景忍不住,捏了捏手中的佩刀,“要不我去……”
我去宰了他!
“少给我惹麻烦,”司晋萧淡淡道,“我现在是弑父杀兄的不孝子,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万一你再出事……”
“主人放心,我已经让咱们在京中的人安排好了,过了今晚,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主人您才是南安王府的世子爷。”顾景胸有成竹地看着司晋萧,声音慢了些,“自小我惹了祸,哪次不是您替我摆平的……”
顾景和司晋萧说起来还是一同长大的。
他五岁时同司晋萧相识在京郊别院,后来同司晋萧一起进入南安王府,两人一起经过十几年的光景,他早已成了司晋萧最为忠诚的心腹。
这次事发突然,司晋萧阴差阳错之下被苏皖带到越洲,杳无音讯个把月,倒是叫顾景一番好找。
城东的破落小院静谧非常,小屋内只有一豆灯火忽明忽暗,好似随着主仆两的交谈上下跳动。
顾景如此这般的将自己的计划前后给司晋萧交代了一遍,几炷香的时间过去,男子俊美的眉目布上几分阴鸷,在暗黄的灯火映衬下多出几段狂情野气,不灭反骄。
与身上那股子落难公子的打扮截然不同。
“果然是这样。”男子皱了皱眉头。
“那晚我得知王府突然暴乱,很是不解,但我知道……”顾景瞠目,“那肯定是大公子的计谋,是针对您的。”
“去王府的路上我几次三番遭到埋伏,当我赶到时,他们都说是主人您叛乱要杀害王爷和大公子……”顾景越说越激愤,“可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出了这样的事,咱们王爷面子上也是挂不住的,所以他没敢向圣上讨圣旨通缉您,而是暗自调动了王府的兵力四下巡查。”
“是吗?”司晋萧笑了笑,“那还真的是难为他了。”
“他不是爱面子吗,”司晋萧吩咐顾景,“路子野一点,把这件事到处宣扬,最好让江南江北的人都知道他南安王府的丑闻。”
司晋萧面无颜色,“被自己养的儿子夺位觊觎,传出去到底是有多羞耻!!”
顾景迟疑道:“这……”
“就按我说的做,”男子重新拿起那封信,摩擦着一角,“回京的事先搁两日,我还有别的事。”
顾景不再多说,只好照办。
“主人上次让我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顾景本要离去,突然记起第一次司晋萧吩咐他办的事,“那丫头的身份确实是有来头。”
司晋萧饶有兴趣地挑起一边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