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接亲的队伍。
虽然这支队伍是很喜庆的样子。
但结合周围的环境,反而让人有种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因为安宁昨晚避雨的城隍庙周围原本是一座村落,城隍庙在村落的正中央。
但安宁在来的时候看过,村子已经荒废了很久,周围皆是断壁残垣,半截的土墙和倒地的木门比比皆是,风吹过这片废墟,卷起一片沙尘,更显得尤为荒凉。
从远处看。
荒村、破庙、废墟。
唢呐、喜袍、红轿。
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又凄凉的景象。
接亲队伍却似乎毫无所觉,在前排唢呐的欢快声中,轿子不慌不忙地从城隍庙门前穿过,向着西方走去。
安宁目送着红轿远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安宁是从西方来的,他很清楚,红轿走的那个方向,方圆几里是没有人烟的,倒是有一个乱葬岗。
那么,接亲的队伍接的是谁,是什么,就得打个问号了。
安宁顺手关上庙门,朝着庙里走去。
这场婚礼一定很有意思,我可得赶快收拾。
安宁心里想着。
走到庙里,安宁将书笼背在了身上,又顺手从郭徵的书笼上拿起了那一袋金子。
接着安宁看了看破旧的城隍庙,对着神像双手合十:“感谢昨晚的收留,感激不尽。”
说完后,安宁走出了庙门。
残破荒凉的城隍庙内再无一丝人气。
过了许久,庙中的神像突然周身闪动了几丝黄色的光华,接着抖动了几下,全身上下又出现了一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
神像现在看着比原来更破了,但又好像比原来多了几丝神韵。
……
安宁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暗自叹了一声,可算到了。
他望着前方张灯结彩的村落。
村落不大,约莫二十几户人家,家家户户皆是篱笆墙,茅草木屋,院落内偶尔传来零零落落几声鸡鸣,只有矗立在村落中央的两座院落修得稍好一点,房子是砖石和木头盖的,青色的瓦片覆盖在顶上,远远望去,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村落外则是一排老旧的木头围墙,约莫有两米多高,显然是为了防止山贼劫掠。
村落的正门也是木头桩子钉成,两扇大门向外洞开,门框上挂着两盏红灯笼,再往上就是一块写着“李家村”的黑色斑驳木制牌匾,一块红绸则端端正正的挂在牌匾上。
门口则站着一个身穿整洁的粗布麻衣,系着红腰带的老人。
老人正焦急地朝着西方张望,看到安宁的来到,他略微有些惊讶。
安宁却没有管老人惊讶中又带有几分警惕的神色,径直迎了上去。
“老先生,这是谁家在办喜事?可否让在下过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说着,安宁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黄豆大小的金子,递到了老人的面前:“老先生,在下来的匆忙,未曾将礼金包好,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老人原本见安宁过来,脸上颇有些警惕和不耐烦的神色。
但是看到安宁递过来的金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