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打算留下的一半兵马,安置于城下,你们便可以绕过下邳,寻你的复起之地去了。”
在刘备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曹植终于回到城墙上,大声喊道。
“还望少将军遵守诺言。”刘备冷哼一声,并未多言,就在刚刚探子已经回来禀报,说有三千虎豹骑已经迫近,此刻的刘备来不及细想,一心只想着快点逃离徐州,寻找立足之地。
“刘将军慢走,恕在下不能出城相送。”曹植站在城门上冷嘲热讽了一句。
刘备带着剩余的五千兵马加快了脚步绕开了下邳,径直往江东方向奔去;脸色涨红之下,刚绕过下邳不久,便一口鲜血喷出,竟是被曹植气的再次吐血。
“大哥!”虽然埋怨刘备将糜竺卖了,但是刘备毕竟是自己的义兄,此刻见刘备喷出一口血,当下大急,原本对刘备的怨气也化作了对曹植的痛恨,“且待我杀回去将那曹植一斧子劈成两半。”
刘备急忙拉住张飞,艰难的开口道:“三弟不可鲁莽,此刻曹军虎豹骑杀将而至,虎豹骑之精锐,非我帐下五千兵马所能抵御,更何况还有曹植那小儿在旁虎视眈眈。”
“唉!”张飞大声叹了一口气,神色极是不甘,眼看着刘备草草擦掉了口边血迹,无奈的冲着身后的大军喝到:“加快脚步,务必在虎豹骑赶来之前渡过九江。”
“快!”陈到也适时的喊道,自己则策马赶至大军末尾,以策万全。
此刻的下邳,被丢弃的五千兵丁此刻犹如孤零零的弃儿般,留在原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曹植令丁咸率领三千人马将这五千兵丁聚拢,收归军中。
见曹军将士杀至,这些被遗弃的士卒立刻放下手中兵刃,跪在地上,祈求活命。
“尔等虽跟随刘备,但皆是徐州守军,而今刘备弃尔等性命不顾;而我家曹将军仁义,愿接纳尔等入我曹军,还不速速谢恩。”丁咸手持长枪,骑在战马上,看着跪倒在地的五千士卒朗声道。
此刻丁咸的话仿佛唤醒了这些士卒的思维,一个个像是再次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大声喊着:“多谢曹将军大恩。”
待到曹休领着三千虎豹骑赶至下邳时,只看见曹军在城门外收拢着大批的刘备军队,这让曹休再次震惊不已,急忙上前拦住以为曹军士卒问道:“尔等为何在此聚拢士卒,你家将军何在,刘备现在何处?”
“曹休将军!”丁咸老远看见曹休与那三千虎豹骑,急忙骑着战马,赶至曹休跟前。
“丁咸?”曹休记得丁咸,此人被曹植提拔做了神机营都尉,给曹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曹植将军正在城中,曹休将军若是有何疑问,可入城询问曹植将军。”丁咸在马上冲着曹休拱了拱手,因为军命在身,丁咸没有下马。
“你且告诉我,刘备那厮现在何处?”曹休见到下邳这番场景,便知曹植以是无碍,此刻最要紧的是将刘备拿下,他与曹植叙旧并不急于一时。
“半日前,刘备率领五千人马已经过了下邳,此刻估计快过九江了吧。”丁咸见曹休如此着急,也只好告知了曹休。
“为何放过刘备?”曹休长枪一扬,指着丁咸,大声喝道。
“曹植将军也想留下刘备,奈何如今下邳城中,虽有近万兵马,但伤兵过半,若是与刘备硬碰硬,只怕谁胜谁负尚不可知,如今曹植将军令刘备留下手中五千将士,还擒住了关羽以及刘备家小,糜氏一门也都被扣下,已然是最好结果,曹休将军莫要误会我家将军啊。”丁咸不卑不亢,立刻分析了事情的利弊。
“如此,倒也怨不得尔等,且待我追上那刘备,将刘备那厮人头提来,再来与你家将军叙旧。”说罢,曹休收回长枪,领着三千虎豹骑再次追着刘备而去。
且说这刘备也是倒霉,好不容易赶到了九江边上,对面便是江东;然而刘备却是犯了难,没有船只,这叫刘备如何渡过大河,况且此刻已是寒冬,若是强行游过去,说不得便要葬身于冰冷的江水中;正在刘备纠结之时,屋逢偏漏连夜雨,大军最后的陈到此刻策马飞驰而来,冲着刘备大声喊道:“主公,大事不好,虎豹骑已至二十里外,不消片刻便会杀到啊!”
刘备知道,自己再做决定,便要亡命于此,无奈之下只好大声喊道:“跳入九江,游过去。”
自己喊完,一马当先,将胯下战马也舍弃一旁,径直的跳入了九江中,为了搏一个未来,此刻也顾不得隆冬腊月,拼命的往对岸游去,其他众人也纷纷效仿刘备,咬了咬牙,跳进了这冰冷的九江中。
刺骨的寒冷侵蚀这刘备的身体,让刘备数次几欲昏厥,然而此刻的刘备却不敢昏睡过去,他知道,此刻若是放弃,便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或许是老天垂怜,刘备等人终究是渡过了这寒冬里的九江,除了不会游泳的士卒没有过河,以及那葬身于江水中的将士,此刻跟在刘备身边的士卒竟只剩下廖廖一千多人。
“三弟,叔至,宪和,你们可安否?”刘备打了一个寒颤,用力将身上的冰水甩了甩,哈了两口暖气,急忙喊到。
张飞和陈到倒是没什么,唯独苦了简雍,此刻简雍趴在地上,已经发起了低烧,迷迷糊糊的喊着:“主公,我没事。”
“立刻寻些树枝,短木,支起生火,所有将士莫要受凉。”见大伙儿都没什么事,刘备强忍着寒意高喊着。
此刻已然度过了九江,这天寒地冻,虎豹骑必然不会舍弃战马,渡江追杀,因此刘备这才安心下来,只是坐下的那一刻,看着身边这凄惨的将士,悲由心生。
而在九江对岸,曹休的虎豹骑将留在原地的刘军士卒团团围住后,看着游过案的刘备,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是晚了一步,让这刘备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