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取笑妈妈和我的同学,说我没有爸爸,说妈妈风骚,浪贱,说我没有家教。我都不跟他们计较,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风骚,浪贱。他们也不懂什么是家教,因为他们自己就很缺乏家教。所以我明白,他们不过是有样学样,嚼舌根的是他们身后之人,他们的家长,真正缺乏教养,欠收拾的人是他们。”柯木可眼神炽烈地说着,残留着一丁点儿温柔,“可是,如果杀了他们,我那些同学就和我一样,变得没有爸爸妈妈了。他们可没我坚强,没了爸爸妈妈该怎么活啊!”
“可是,可是我不允许他们诋毁伤害妈妈!我本已决定自己忍受欺侮嘲笑就好,这点儿言语攻击算不得什么,我独自默默忍受,不跟他们计较就好。我以为他们终究会对我家的事失去兴趣,可我错估了小孩热衷于重复的专注力,每天对我的取笑不绝于耳,从不停歇。”
“我忍无可忍,和其中一个经常欺侮我的男生打了起来。”柯木可当作是自己曾经的英勇事迹般陈述,眼睛放着光,“我为何不把他弄死?还不到时机。能把这种小孩教出来的家长,比这小孩更该死,我要让他们一块儿上路作伴啊,哈哈。”
“因为打架被留校,班主任给我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妈妈以工作很忙拒绝了。我看着男同学被他爸爸接走,他爸爸训斥了他一顿,还关心地问我有没有受伤。当时我还有些凌乱,他爸爸是个温柔绅士的人,怎会教出他这么一个混小子!”
“原因很快就找到了,是他妈妈!他妈妈就像个巫婆,装扮华丽,心肠歹毒,家长会的时候逮着个家长就嚼舌根,八卦我家的事,编排我妈妈的丧偶后的私生活,甚至指着妈妈的鼻子说她不检点,说我没教养。”
“老师也不来制止那个巫婆的恶意中伤,妈妈低着头就这么默默忍受着对方的刁难和羞辱。欺负我尚可忍受,我怎能容许她欺负我妈妈!我不过抢着话怼了她一句:你家的家教,是在他姥姥那里就丢没了是吧?,效果很好啊,全场家长哄堂大笑,堵住她的臭嘴。”
“巫婆恼羞成怒,完全不克制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冲到我们跟前扇了我一巴掌。”
柯木可说到这儿,洋溢着一股幸福的感觉,仿佛这一巴掌她爽在其中似的。
“妈妈果然还是爱我的,她见我被打,和那个巫婆吵起来了,最后还动了手,妈妈在保护我!”柯木可快乐地说着,“嘻嘻,后来妈妈和那个巫婆被其他家长拉开了,班主任指责妈妈的行为,说上行下效,大人这样所以才把我也教成这样。当时我很开心,开心妈妈在保护我,虽然班主任的话很难听,但我并没有很生气,我只是记住了而已。记住了那个巫婆和我的班主任,他们都是欺负伤害妈妈的人。”
“我觉得整场家长会下来,妈妈都在憋着火,很不开心,我想让她立马高兴起来。杀了那个巫婆,妈妈会不会就能立刻开心呢?不妨一试。”
“很简单,我和妈妈先一步走出学校,我让妈妈稍等一下,因为我知道巫婆和她家那混小子在我们后面。我已经召唤了一条流浪的恶犬到学校附近,待巫婆一走出学校,那条恶犬就扑了上去,我本想让它咬死巫婆的,没想到巫婆被扑倒时竟撞上了一根长钉,直接死掉了。真是遗憾,不过也算大功告成。我撤销了恶犬咬人的指令,谁知道那混小子见到他妈妈就是那巫婆被恶犬袭击倒地,大喊大叫着去踢那条恶犬,结果反被恶犬活活咬死。”
“我可什么都没做,是那混小子自己作死的。妈妈以为是我让恶犬把那混小子咬死的,慌慌张张地拉着我离开了现场。后来我听说那条恶犬被当场打死了……”
流浪的恶犬……若真是恶犬怎会只伤害那一个人。分明是你让它变成了恶犬,还害它也因此丧了命!我在心里难受着。但柯木可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这些,现在回想起这些,她仍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班主任,还有我那班主任呢。为人师表却惺惺作态。整天教导我们为人要友善,可她却极其地伪善。我早就看清了她的嘴脸,都不屑搭理她,可是谁让她出言不逊羞辱我妈妈呢!我得让她自食其果啊。”
“不知道大哥哥有没有听说过两年前的一件家养宠物犬食人案,嘻嘻,受害者就是我的班主任哦。她养了一只好大好大的松狮犬,温驯可爱,谁也没想到某天会突然发狂,把我的班主任给咬死吃掉了呢!真是骇人听闻啊!后来那只松狮犬被破门的警察给击毙了,好可怜……”柯木可分裂地描述表达着,一会儿说松狮可怕,一会儿说松狮可怜。
“嗯……从那以后,好像就没太有人欺负我了,妈妈也是,我几乎没再听到有人闲话家常地议论她了。真的,我让奥斯卡打探偷听过,周围的邻居街坊没人敢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了。”
“不过,妈妈好像生病了,经常去诊所看医生,奥斯卡跟踪过妈妈,说是她精神状态不好,看的是心理医生。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妈妈身体健康就好,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我?我没有朋友啊,学校的同学都怕我不敢接近我,所以我都自己玩。我有妈妈和奥斯卡就够了,我不需要其他朋友……所以我不允许有人跟我抢妈妈,妈妈是我一个人的!”
柯木可强烈的恋母情结已活生生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控制欲和独占欲,她把萧菲儿视作自己的私有物品,剥夺了萧菲儿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不幸的家庭变故,衍生出来的病态相处模式。我感到深深的惋惜。
“我呢?”我举起拳头放在柯木可面前。
“你?什么?”柯木可不懂我的意思。
“不是要我做你的盟友吗?盟友算不算是朋友呢?”我听完柯木可这一长串的讲述,感觉到她本质上并不特别坏,是可以加以干涉调控往好的方向转变的。
当然,一切均是以她说的是实话为前提而论。
柯木可听到我的话,眉眼微翘起来,笑逐颜开,乐开怀地使劲点了点头,“嗯!嗯!当然是!从今以后,大哥哥和我就是好朋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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