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赵天龙的病房，我跑到走廊尽头左拐，由楼梯通道往三楼下去。

在楼梯通道内，我给杨帆打去电话，简单扼要地说：“确认冯兰兰就在医院内，快先派人守住一口的出入口，包括急诊部和住院部的。”

“好……”杨帆听后并没有很兴奋，反倒有些焦虑，担心地说：“中心医院大楼的出入口一共有四个，我们现在也只有四个人。原本来了两车人马，刚才分派一辆车随赵天龙爸爸离开去宝龙广场那边了，暂时回不来，重新联系局里的增援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这样一来，我们分守四个出入口就抽不出身进入医院去帮你了。”

“没关系，总之先守好出入口别让她逃出医院大楼就行。我还没碰上她呢，碰上她了我会通知小奶牛，到时候你们再过来就行。”我尽可能镇定地回杨帆，说实话，现在我单枪匹马去找冯兰兰，连只猫都没带上，我是很害怕心慌的。

“好的！注意安全！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她已经开始给我放消息了，我正准备去找她……”我说到一半，抓住手扶梯停住正下楼的脚步，因为小腿感觉有些麻木没有知觉，想到头埋在小便斗里的刘伟，我还是心有余悸。我深呼吸，调整着内心的波涛汹涌，继续说：“刘伟被杀了，在四楼的男厕所里。”

“什么？！！”杨帆的吼声穿透手机听筒，震得我耳膜刺疼。“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可恶！小刘……小刘竟然被……可恶！太可恶了！四楼吗？我现在就上去，操！”杨帆愤怒且激动地失声大喊着。

“杨队，冷静点！”我用不大的音量喝止他，小腿短暂休息恢复了知觉，继续下楼边走边说：“你就这样冲进来打草惊蛇，冯兰兰跑掉了怎么办？所有准备均前功尽弃，冯兰兰还会继续杀人，刘伟岂不是白死了！”

“小刘……我绝不会放过冯兰兰！可恶！”杨帆也知道按原定计划来的关键性，虽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没对我多加反对。

我略感欣慰地下到三楼，走出楼梯通道，拐往大厅的接待问询处，想要跟护士问问温震博的病房在哪儿。

“咦？”接待问询处的服务台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刚才吴蔚偷跑进病房区时就说护士不在，我猜可能是巡房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怎么了？”杨帆听到我发出的疑惑声，问我。

“没什么，值夜班的护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想来问问温震博的病房在哪儿来着。你知道吗杨队？”我靠在服务台上与杨帆通话，一面等待着护士回来。

“就在三楼，我知道怎么走，但是忘了病房号了……”

“唉，我就知道……”我叹着气，把头伸进服务台内看，想看看桌上有没有登记病人床号房间号的表格之类的东西，等不及护士回来干脆自己找得了。

砰咚

这一瞥吓得我手一抖，手机摔落在服务台桌上。我看到护士媛媛和护士长二人倒在地上，浸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眼里发射出惊恐绝望的神色。

“喂？喂？胡永一，发生什么事了？喂？！”手机摔落突然变无声同样也吓着了杨帆，他受惊不浅地大声喊着。

我连忙颤抖着手拾起桌上的手机，紧紧抓牢了贴在耳边，头皮发麻地回答：“护……护士，三楼值夜班的护……士，死……死，被杀死了。”

“你不是说她不会无差别滥杀人吗？……”杨帆痛心疾首地说，我能感觉到他在咬着腮帮愤恨着，“不行，太危险了，我让他们仨守着出入口，我进来与你汇合，你就在三楼接待问询处那儿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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