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姓熊。”小熊回答。

“熊小姐，你好你好，请进。”真像个生意人，那么客气恭敬。

再度进入欧阳佳佳那满是粉红色和蕾丝的屋子，我仍旧感觉很梦幻。我们仨并排在沙发上坐下，欧阳佳佳坐在滚轮转椅上，移到我们仨对面，笑脸盈盈。“又是深夜造访，请问有何贵干？”

“佳佳老师，我想再跟你确认一遍，跟你购买阻碍猫狗嗅觉侦查的混合气体的顾客，你果真不知道他是个杀人凶手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对不起，我说过这是顾客隐私哦。顾客不说，我也不会多问的。如果你们这次还是来说这件事的，抱歉，我不接待，请回吧。”欧阳佳佳保持着微笑，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下逐客令。

“稍等，佳佳老师，请看看这个。”我拿出手机拍摄笔电屏幕上的视频截图，就是欧阳佳佳出现在监控视频中，对着镜头挥手露出诡异笑容的视频截图。

欧阳佳佳耐心接过我的手机，看了一眼，不屑地又露出那种笑容。

“这图片怎么了？我不上镜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欧阳佳佳捂着嘴发出咯咯笑的声音，把手机还给我。

“是很上镜。你需要赞美的话我还可以说很多，但麻烦请你先告诉我，你在这几个地方出现，对着监控打招呼用意为何？”

“呀，这是我的习惯。只要我发现了摄像头都喜欢挥手打招呼。你可以让警方调调其他地方的监控，没准也有我哦。我今天下午刚出去天乐湖公园和中心购物广场，我都有向监控摄像头打招呼的呢。”欧阳佳佳气息稳定，毫不紧张地回答。“你不是怀疑我是那个什么连环杀手吧？胡先生？”

“那倒没有，只是我怀疑你有与众不同的爱好。比如，跟踪连环杀手，想要亲见犯罪现场？或者，本来犯案者并不是所谓的反侦查能力极强的无痕迹作案，有人却为了能呈现完美犯罪，而帮犯案者处理所有痕迹，隐藏并毁灭证据，其实前者并不知道后者在为其清扫一切。不知佳佳老师同意我说的吗？”

欧阳佳佳依旧波澜不惊，默不作声地听完我说，又捂着嘴笑出声来：“呵呵，胡先生真是极富想象力啊，这简单几句就把我描述成了个有如此恶趣味的人，你不写剧本真是可惜了。看看现在的电视都演的什么！还不及你刚才描述的精彩呢，呵呵。”欧阳佳佳笑了几声，猛地收回笑容，又是圆睁眼睛得很大，瞪着我们仨，“不过，就算你的剧本有那么一点贴近事实，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的确不能拿她怎样，空口无凭，完全没有证据能证明她在帮连环杀手湮灭证据。况且，假使我分析的属实，欧阳佳佳与连环杀手就不是同伙，欧阳佳佳替连环杀手清理痕迹一事恐怕连杀手自己都不知道。就连妨害司法都无法提起控诉，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欧阳佳佳的行为与连环杀手犯案的依存关系。

不过我也不在意欧阳佳佳是否妨害司法，我只想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连环杀手是谁，其藏身地在哪儿。

“跑题了，佳佳老师。”我收回对欧阳佳佳的进攻，语气和缓地问：“听说你也在奇幻能力交换屋上面出售服务，是吗？”

“废话不是吗？不是的话你们怎么找到我这儿的？”欧阳佳佳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十万元起，都有什么私人订制呢？”

“这要看顾客要求了……”欧阳佳佳思虑了一下，显然是在考虑小熊是不是潜在顾客，我和吴蔚估计她已不抱希望。“这位熊小姐有这方面的需求吗？既然是吴先生推荐来的，我会适当给你个折扣哦，看你的需求来定价，很公道的。”

小熊突然被问到，一脸的慌张，似乎她正偷偷地在直播呢。她慌忙关掉手机直播，随口答了一句：“我想和猫咪恋爱可以吗？”

“这么简单的操作……我收你两万就可以。”欧阳佳佳眯了一下眼睛，仔细盯着小熊看，仿佛在判断小熊是否在信口开河，胡乱订制。

“问题是我不懂猫语，这个你也能解决？”小熊随口说的话得到了欧阳佳佳肯定的回复，顿时也来了劲，坐直身体细问起来。

“我可以调配药剂给你服用，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猫咪的问题我稍做操控，它就能跟你谈恋爱。不过两万的费用仅限三天的时效，三天后药力失效，你就听不懂猫语，我对与你恋爱的猫咪的操控也随之取消。如果你要再延长时间，可以再来找我续费就行。”欧阳佳佳解释得头头是道，十分娴熟内行。看来她不仅仅是驭猫人那么简单，景林可不会调配各种药剂，让人听懂猫语之类的。听起来确实很神奇，按理说，能收那么昂贵的费用，应该品质有所保证。否则如果是诈欺，这个名为奇幻能力交换屋的应用小程序早就被举报封闭了吧。那么说，后悔药也是真的？我能否回到猫肉事件发生前，把黄璐救回来？我浮想联翩。

“您有新的能力交换屋短消息，请注意查收！”

突然，客厅电脑桌上的台式电脑音箱发出短消息提醒声，谁都听到了是来自奇幻能力交换屋程序的消息推送提醒声。

“熊小姐稍等哦，我去处理一下。你再考虑考虑，我的能力交换价格算是很便宜了，和交换屋里其他的能力交换服务相比，简直是大众平价消费。”欧阳佳佳边说边走向电脑桌，查看电脑。

吴蔚冲我和小熊摇了摇手机，吐吐舌头，表明交换屋的短消息是他发送的，成功把欧阳佳佳引开。

“不过说实话，我还有点心动，感兴趣呢！”小熊掩不住激动的心情。“我一直很羡慕你能听懂猫说话，我也想试试什么感觉。”

“你想尝试我不阻止你，可你要明白这是个无底洞哦。只有三天时效，你得考虑药的效力过后，你仍想继续与猫的交流沟通的话，那就会像吸毒般让你愈来愈上瘾，克制不住自己继续购买她的服务。”我好言相劝着小熊。

“说得没错，这些我都会事前告诉我的顾客，我是良心生意人，从不强迫购买，全凭自愿哦。”欧阳佳佳听到我劝说小熊的话，大声补上一句。

突然，屋外的德国牧羊犬小八狂吠起来，似乎又有人在靠近欧阳佳佳家。

“啧，麻烦的人找上门来了。你们真会给我添乱！”欧阳佳佳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屋外监控场景说。“找你们的吧？肯定不是来找我的。”说罢，欧阳佳佳把电脑显示屏转过来给我们看。

我看到景林正抱着小红向欧阳佳佳家走过来，眼睛和小红一样，在黑暗中发出亮黄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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