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十一号楼二单元的大门,我就去按电梯。而胡萝卜早跑到了楼梯入口处,站在那儿吼我:“喂,你白痴吗?都说了朕讨厌人类不想撞见人类,也说了你最好不要让人生疑,你还想从人来人往的电梯挨个楼层搜索?朕拜托你用用脑子吧!”
“哦。瞧我这脑子。”我拍拍脑门作恍然大悟状,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反应不快,我对胡萝卜的羞辱没有丝毫的反驳余地,心服口服地跟着它跑进楼梯通道里。
楼梯通道里没有窗户,黑漆漆的一片,我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立刻亮起了阴暗昏黄的灯光,感觉灯泡的钨丝老化得都快坏掉了。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寂静无声,即便再轻微的踱步,也能听到自己脚底下发出的声响划破这昏暗楼道中如静止般的死寂。
“嘘,先别动。”胡萝卜突然压着嗓子低吟,吓了我一跳,定在原地等它安排。它的耳朵立起来,向外偏了偏,然后向后收,像转了一圈一样。“走吧,两部电梯都停了,人已经走出电梯,暂时没有人进电梯。”原来刚才在楼外,胡萝卜仔细盯着单元大门看,是瞧到了两部电梯都是上行,才让我进入楼内,避免被人撞见我携猫进入楼内。
凤凰小区的楼房层高大概十六层左右。住在高层的人一般不会走楼梯,大概只有四层楼以下的人会使用楼梯步行上下楼,极少数住四层以上人的会因为锻炼身体,或是赶时间认为爬楼梯比等电梯节省时间,而选择使用楼梯通道步行上下楼。风险就在二三四楼,胡萝卜先用听觉查探了这三层暂时没有人声显示会有人出来,迅速地爬上楼梯,挨个窜出楼道,仔细嗅着每层楼内的气味。均无所获。胡萝卜一鼓作气往上爬,我也火急火燎地跟在它后面,气喘吁吁,没想到它这只肥猫竟还能如此灵活敏捷地爬楼,看来选它来还真是对了。
“快点跟上,四楼有人开门从家里出来了!”胡萝卜从四楼走廊窜回楼道内,马不停蹄地往上跑,一面咋呼着让我跟上它的脚步。我加快速度超过四楼楼道的出入口,步上五楼。
真是千钧一发。之前对选择爬楼梯人士的行为判断还是相当准确,四楼的住户出门后没有进入电梯间等电梯,而是径直走向了楼道里,楼下传来嗒嗒嗒的匀速下楼脚步声。
“胡萝卜,别看你胖,身手还挺敏捷的呢!体力也挺好啊。”我无不透露着大写的服气。
“大白怕是连一个台阶也爬不上来吧!”胡萝卜调侃着大白,我想象着大白爬楼梯,应该是前腿上了楼梯,肚子会被卡在台阶的直角缝里吧。
“我对你刮目相看哦。”话未毕,胡萝卜已经跑进了五楼的走廊里查探气味。
我在原地稍等了一会儿,胡萝卜从出入口窜了回来,继续爬台阶上到六楼,站在六楼走廊与楼道的出入口处,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露出皎洁的目光,嘴角一弯,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坏主意般地笑了。“朕累了,爬不动了。胡猛一,过来抱朕。”
“抱你?爬楼?你有没有搞错!”我绝望地抬头望着它,真是错估了这一遭。抱它平路步行我都觉得吃力,更何况爬楼!
“你不是大猛一嘛!这点气力都没有?”胡萝卜不住地喊错我名字揶揄我,很明显是故意在找我茬戏弄我。
“这些乱七八糟的都谁教你的,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提要求。”
“哦?不是朕跟你提要求吧?明明是你需要朕。”胡萝卜说着,侧身直直倒下,和地面撞击出砰的一声,然后在地上蹭着打滚,自娱自乐起来。它的意思是不打算继续往上走了,除非我抱它。
我拿它没办法,走上台阶揉揉它的肚子,肥肉软和扎实,摸起来十分舒服。逗弄了它一下,憋足一口气使劲把它抱起来,还是让它趴在我的肩上这个姿势会稍微省力些。我抚弄着它的背,脸抵着它的脸,慢悠悠地往六楼爬。糊糊有十公斤左右,胡萝卜比糊糊还重,粗略估计十二公斤,真是只巨猫。我想如果是大白跟我同来,我绝对不会答应抱着它爬楼梯,真是伤不起。
“喂,胡猛一是什么梗?”
“踏雪八卦出来的,朕想知道是真的吗?你把外形看起来像大猛一的吴蔚给攻了?”胡萝卜贼笑着说到,看不出一丝疲累。
“放……!”
“那是他把你攻了?”胡萝卜赶着话说,不给我喘息思考的时间,“反正他是去你家过夜了,他和黄璐那档子事朕都知道,他欲望很强,不可能去你家啥都没干。你不用拿什么都没发生这种话来搪塞朕。”胡萝卜的胡子扎得我的脸痒痒的,我不满它的胡言乱语用托着它臀部的手戳了戳它的菊花。“大胆!”胡萝卜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地张口咬住我的耳朵,疼得我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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