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看了看书房的玳瑁,已经安静的睡着了,呼吸均匀。回到卧室爬上床,用手机给柳真发了条信息,她应该没睡,我猜她喜欢半夜写稿。
果然,柳真很快就回复了。她明天没空,我俩约了后天一早见面。
我靠在床头回看围棋潜入厂房大院偷拍的视频,调低音量。画质一般,但不影响重点内容的呈现。满地猫尸,血红脏器。手握砍刀,面目狰狞的屠夫,挤在笼子里充满恐惧的猫。血腥,暴力,残忍,我皱着眉头眯着眼,拖着进度条快进勉强看完。心里骂着脏话,对那个屠夫充满恨意。不知这个视频能否成为柳真所需要的证据,以此来曝光。我对于她口中所谓的爆点,拿捏不准,在我眼里,这已经足够引发我的愤怒和关注了,极大的愤怒,绝对的关注。
“就这样而已吗?那个屠夫是年年红老板吗?”糊糊悄无声息地爬到床头上,突然出声,惊出我一身冷汗。
“吓死我了,别突然在我身后说话,糊糊。”我回头把糊糊抱下床头,让它靠着我的肩膀。“气消了?糊糊大人?”
“什么气?气什么?别答非所问的,本王问你那个屠夫就是年年红的老板吗?”糊糊伸出猫掌,肉垫打在我脸上。
“不是,这就是个屠夫,于旺今晚没去厂房大院。”
“所以本王说你们鲁莽,没有计划周全就随便执行行动。搞得那么狼狈,冒险拍来的东西,却没什么用途。”吐槽着我,糊糊一面开始舔肚子的毛。近来我发现糊糊特别喜欢边跟我说话,边吃东西或边舔身体洗澡。
“没什么用途是什么意思?”我才刚刚担心着柳真会不会觉得我的视频达不到她需要的劲爆点,糊糊就立马泼了盆冷水。
“愚蠢的人类,就是字面意思。”
“别卖关子,我脑子不好使,需要你指点,糊糊大人。”尽可能给糊糊戴高帽。
“你自己回想一下,这次行动的初衷是什么。”
“推倒年年红火锅店啊,惩罚虐杀猫的恶人。”
“年年红火锅店的主要关系人在视频中出现了吗?”
我大概知道它想表达什么了。和我在围棋即将进入厂房大院前说的一样,我当然知道没拍到于旺就无法将这间厂房大院与之联系起来,就算曝光了这个屠猫场所,但年年红火锅店仍旧可以置身事外。只要买通那个屠夫,让它缄口不言,屠猫的用途为何谁会追究!杀猫并不违法。
“就算这视频可能对推倒年年红没用,但至少能揭露这个屠猫场所,让众人知道,致使这个厂房大院被迫关闭,那也能救到不少猫啊!”
“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随便拍个视频就有人帮你揭露?媒体不得忙死。”
“媒体不愿帮我,你不是说了还有下策吗?找反虐待猫狗协会,小动物保护协会,爱猫人士组织群体,相信这些都能号召成一股力量。”
“错,本王说的找那些组织团体是下下下下策。”糊糊又伸出前爪用肉垫打我的脸,“因果主次你没捋清楚,就胡乱折腾。关了屠猫厂房,年年红会继续营业,于旺会找第二第三个屠猫场所供应猫肉。而一旦是年年红被爆出屠猫做假牛羊肉,不仅店铺会关门倒闭,只要老板于旺与屠猫场所有责任关系,那么屠猫场所肯定也是会被查封掉的。再不济,说到保护动物的组织团体,他们看到报道便会自发行动出来抗议抵制,根本不用你去主动联系,所以被曝光的目标点要准确。一旦目标弄错,年年红火锅店就会有更深更密不透风的防范了,而且你还会有暴露的风险。本王说过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不可挑头。”
说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我竟无力反驳,好像围棋今晚冒险拍摄的视频就废了似的。不禁露出丧气的表情。
“视频可以先给那个女记者看看,有没有用她说了算,决定能否被当作新闻报道出来,你只能经由她手,别无他法。本王猜测她的想法应该和本王差不多,只是她或许还有别的阴招可使是本王暂时没想到的,比如找人假扮肉商暗访之类的……”糊糊若有所思地说着,这些套路轻车熟路,它究竟是哪里蹦出来的神奇的猫。
我顺从地答应糊糊会按它说的照做,难掩对它神奇反应所存的疑虑,忍不住问:“为何你如此淡定,听了我的描述,甚至还看了视频,你竟还能逻辑清晰地给我分析。要知道,不光是玳瑁,围棋在现场呆了不到十分钟也是突发状况重重。”
“为什么要强调那只母猫,本王不觉得她比小玳瑁更厉害多少。切不可拿一次之举来判断,谁知道小玳瑁都经历了什么,没准让那只母猫同样经历一次,它早死掉了也说不定。”
一副高高在上举世无双的口吻,看破一切的感觉。“糊糊,自从我懂猫语以后,你变了好多。不胆小了还懂那么多,你是猫神吗?”问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蠢。
“是你愚蠢才显得本王懂得多吧!”果然很聪明,吐槽我笨不说,还巧妙避开了说它胆小一事。“本王不指点你,万一你出事了谁来伺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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