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歌的马车晃晃悠悠的,陈璃儿是哼哼唧唧的,这二十仗可是两个大汉给打的实实的。
看这皮开肉绽的程度没个半个月下不来床。
先走一步是为了再无差错,今日摄政王寿宴还没吃到席,便闹了个鸡飞狗跳。凤云轩向来不明面发火。
‘唉’陆安歌轻叹一口气,毕竟也相处了两年,凤云轩虽然与她接触的少,但是察言观色这一项自己却已经炉火纯青,他是喜是怒旁人不知,陆安歌却是十分了然。
要说情深,她也未见得凤云轩多在乎这个陈璃儿,受了罚也未曾问起,也不曾劝阻,也许是在摄政王府这等权势较量下,女人总是其次的。
倒是陈璃儿已问了数次王爷何时会回府,她自己还没到府里呢,陆安歌也就实言相告,看着情形许是子时。
这等心思简单的女子,如若碰上个厉害的正室,分分钟了了性命。陆安歌一时不知道她算是幸还是不幸。
安顿好了陈璃儿陆安歌才知晓凤云轩昨日遣了雪儿作陈璃儿的婢女。
雪儿是凤云轩的贴身婢女,如今照料陈璃儿,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一通折腾后,回到房里,已至月明,陆安歌坐于灯下迟迟未梳洗。
朱儿犹豫再三,出声提醒“小姐,咱们歇下吧。”
陆安歌侧目看向朱儿,轻叹一口气“朱儿”
“小姐你怎的了?”朱儿见陆安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今日听韩左相提及,岭南似是发了大水。”陆安歌说的尽量平稳“也难怪父亲书信迟迟未到,许是在安顿,等过了这般时日再来联系我们罢。”
“啊!”朱儿已经倒吸了一口气,岭南发配多是干重工重活,若是碰上大水,必是前线,此番凶险,又是多日无消息,可能已是凶多吉少。
陆安歌说的似是安慰朱儿又似是安慰自己,“待再过几日可能就有消息了。”
朱儿一咬下唇,狠狠的跺了下脚,抽了下鼻子,这里面可都是朱儿从小玩到大的姊妹,如今生死未卜,自是急坏了。
这么大的事情竟现在才知晓,哪怕日夜兼程,去到岭南也要半月有余。又无熟人铺路,哪怕到了也是大海捞针。
况且流民众多,自己的安全且不提,要是父亲乘乱已离开了岭南,现在过去便可能错失了互通消息的机会。
大哥又在边境,又不能告诉他使他乱了心神。
现下陆安歌坐的笔直,就呆在房里等凤云轩回来,身旁的朱儿眼圈微红,只发愣一般盯着门口。
以前情势还不明朗时,陆安歌总觉得陆牧游还有机会回来。
那时候凤云轩还偶尔会传陆安歌一起吃饭,后来明确陆家绝无翻身可能,便彻底弃了陆安歌。除了每月十五一起吃顿饭,或许有时候凤云轩忙起来也不会吃。便是收得书信的时候,陆安歌会特意前去感谢凤云轩一番。
如此小心,如此卑微的过了整整两年。
前院的灯亮起,陆安歌几乎是立刻站起了身,朱儿也应声而动,快速的整理了陆安歌的衣衫。随着陆安歌迎出门去。
凤云轩掸了染尘的外衫,余光便看到急匆匆的陆安歌,伸手遣退了一排随行奴婢。仍旧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