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的语气，原本欧阳旭以为会在沐婉清的小脸上看见尴尬亦或是其他的表情，振兴侯莫非还没有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

还是自己的心意丝毫影响不了她？

“婉清小姐在江南，可是遭受了许多凶险？”其实，欧阳旭自然不放心沐婉清去那等凶险之地，他与振兴侯说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书信回来禀告于他，让他知道沐婉清是否安全。

但是，就因为太子如此看重，振兴侯后来才隐瞒了沐婉清被山匪劫走的事情，只是说沐婉清每日都忙于为病人诊治，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回想起在那山寨的日子，还有自己没能及时治好兰姑，沐婉清的心中便有些酸涩。

她虽然知道尽人事听天命，但依旧觉得可惜。虽说那些山匪的做法相较于手无寸铁的百姓来说是残忍无情的，但是他们却也有一颗人情义理的心，没有谁是完全的恶人。

哪怕是楚贺天，他对自己无情无义，但是他对于他的母妃，还是有一颗孝心在的。

沐婉清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近来似乎很少再做噩梦了，甚至回忆起楚贺天的时间也变得如此之短暂。

那种浓烈的恨意深埋在心底，为何竟好像有了些许改变。当然，她的立场永远都不会变。

是什么让自己有了这样的变化，沐婉清不知道，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当初的轨道，还记得她下定决心要以沐婉清的身份报仇时告诉过自己，对于任何人都不能付出真心，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之人，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现在，她居然也有闲暇的时间去管别人的生死，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渐渐心软了？

这究竟是对是错？沐婉清心中也十分矛盾。

“婉清小姐？婉清小姐？”见沐婉清没有回答自己，那张清雅的小脸好似在出神一般，欧阳旭以为她是受了委屈说不出口，心中的自责越发的深厚。

确实，他为了能让沐婉清摆脱灾星的名声，允许振兴侯带着她一同前往那凶险之地，这简直是太自私了。

那段日子，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后悔，如果可以，他应该选择其他的方法来打破流言，哪怕他知道，那个方法才是最直接有效的。

也许是沐婉清的坚强一直给他可以信任的感觉，但是他猛然记起，她到底还是一名弱女子，不论多么能干，被送到那么远的地方该是如何的无助与孤独。

“婉清小姐抱歉，我”

沐婉清这才回过神来，太子殿下这是在道歉？

“欧阳公子何出此言？”

“若我当时可以做些什么，或许你就无需跟着侯爷去江南，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

“欧阳公子，言重了，婉清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看着沐婉清的神色，她好像一点都不知情。

欧阳旭开始有些矛盾，原本打算今日一见，向她表明自己的决心，往后不论多大的困难他都会为她拦下，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苦楚，也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可是现在该不该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正当欧阳旭犹豫之时，沐婉清却是开了口：“驯马场里，近来可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说起此事，他立刻收敛了神色：“那名被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不久前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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