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夫人开口了，她的语气没有过多的情绪：“来人，把她带下去。”

嬷嬷了解老夫人的脾气，难道说老夫人要自己的这条老命？

“祖母。”这时，沐婉清的声音让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嬷嬷紧张的回过头去，不知何时沐婉清已经来到了小月的身旁蹲了下来。

自己平日里没少为婉清小姐传话，不知婉清小姐是不是要为自己说情？

“小月脖颈上的勒痕有些奇怪。”

什么？郑氏一皱眉头，这个贱丫头又在玩什么花招。

“这勒痕，不像是死前造成的，更像是死后被人勒着吊上去的。”

嬷嬷一听，当下投去了别有深意的目光，好像想要暗示沐婉清什么，或许不用自己开口，婉清小姐就可以为小月做主呢？

“清儿，此话怎讲？”

“死前的勒痕与死后的勒痕是有分别的，死前的勒痕初时会呈现深红色，有血荫，久后转为黑色。若是死后被勒，初时其痕无血荫，时间久后会转为褐色。

再看小月的脖颈，这勒痕显然是在她死后留下的。”沐婉清说得句句在理，老夫人沉吟了片刻：“这么说，小月不是畏罪自尽？”

“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一直安静看戏的郑氏开了口，嬷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那确实是小月的笔迹。

小月读书不多，字迹也是歪歪扭扭的，嬷嬷几乎可以想象她被强迫写下这封信时的绝望。

沐婉清看着嬷嬷那难以启齿的脸色，在老夫人的屋子里呆得久了，这些嬷嬷们心中精明得很，既然她不开口，就说明没有把握可以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

事实的真相或许只有小月和嬷嬷才知道，若嬷嬷愿意开口，倒是可以赌上一把。

但沐婉清哪里知道嬷嬷心中的苦，这一次夫人回来可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哪怕是有确凿的证据，难道老夫人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处置夫人吗？而现在最起码，自己还留着一口气。

郑氏一眼便看出了嬷嬷的决定，她笑了笑：“今日可是个大喜的日子，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婉清小姐就不要再弄得人心惶惶，叫人不安生了。”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郑氏说得没错，她的孙儿化险为夷，而沐婉清又得了殊荣回府，确实是个大喜的日子，不应该因为这些晦气的事情坏了心情。

“这件事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把这里收拾收拾，清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

老夫人虽然这么说，但是众人心中清楚，此事算是就此作罢，郑氏趁机站了出来：“母亲，小少爷年幼，如今府中又没个照看的人，不如交给媳妇照顾，媳妇一定会去寻来最好的奶娘”

然而，老夫人却是横了她一眼：“怎么没人照顾？就算五姨娘身子虚着，还有我屋里的人，你就不必操这个心了。”

这么说，五姨娘还活着？！

郑氏脸色有些僵硬，这段日子老夫人从未给过她好脸子看，还是说为了帮沐婉清遮掩故意骗自己的？亦或者这个贱丫头用了什么邪术让五姨娘大难不死？

正当思索之际，老夫人的话语传来：“婉清小姐得了殊荣，挑个好日子设宴庆祝，另外再给我的乖孙儿取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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