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儿这才道：“是绮里小姐推了中梁小姐一把，中梁小姐才撞了上去。”

中梁亦善一直顶着红盖头，根本不清楚外面动静，冷不防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直直撞上安平手中长剑，至此香消玉殒。

“绮里微月？”红素细细想了一遍，果然记起微月也曾在场中，之后还撞过她一路跑开。

缀儿闻言慌忙跪倒在地，朝红素磕了几个响头道：“眼下平南王府和中梁府斗得厉害，奴婢拿不准主意，所以将此事告诉夫人。夫人可别说是奴婢说的。”

缀儿眼红玉衡一跃成为一等丫鬟，有心拿此事邀宠，又怕殃及池鱼，这才跪求红素。

可红素此时却没时间琢磨缀儿这些小心思，连忙起身换上衣裳，随意扯了根发带挽住头发便要出门。

缀儿邀宠不成，一时慌了，忙追在红素身后道：“夫人这是要做什么？这三更半夜的，就是要回去也应该……”

“你在教我做事？”红素为自己拢上披风，回头责问缀儿。

缀儿忙说不敢。

红素这才道：“既然不敢，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着人准备车马？”

缀儿这才不情不愿出了门。红素换上装束，急急忙忙出了门。

等他们到达绮里府时，守门的小厮已经睡下，夜里听见叩门声，骂骂嚷嚷起来。

“没听见说睡下了吗？什么天大的事？等明天不行吗？”

小厮打着哈欠打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外的人，红素已经一把推开他走了进去。

“绮里微月呢？”红素一进门便问。

小厮被这么一问，在看清红素面容时忙道：“大小姐自然在西厢房，二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红素也不回答，抬脚径直往西厢房而来。

此时西厢房已经熄了灯，红素站在门外叩了门。屋内陪睡的丫鬟先听见动静，便问是谁。

红素让人起来开门。那丫鬟隐约听出是红素声音，这才摸黑点亮烛火，起来开门。

“大晚上的，二小姐怎么突然来了？”丫鬟打开门，将红素迎了进来。

红素径自走进来，进到微月闺房。此时微月已经睡着了，隐约听见外头动静正歪过头面对里侧睡着。

此时红素走进来，撩开床帘，直接将微月身上薄被掀开。

微月被红素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从床上爬起来瞧见她，张口就是：“智儿你是不是皮痒了，敢掀我的被子？”

丫鬟智儿从外托着灯盏进来，在一旁道：“姑娘，奴婢在这儿。”

昏黄灯光照亮房间，微月这才看清是红素站在跟前，越发来气：“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红素将帘子挂上，也不避讳丫鬟，质问她：“中梁亦善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微月万万没想到红素会问出这话，心里先慌了一下，嘴上却道：“你可别血口喷人，谁人不知她是安平郡主杀的。”

“哼，可有人看见是你推的她，她才撞在安平剑上的。”红素伸手将微月拉起来，一溜拽她到地下。

微月大半夜被人吵醒已是不耐，又听见红素说起中梁的死更加心烦，冷不防被当着丫鬟外人的面拽下来，也当即怒了。

“绮里红素，你不要以为你嫁了户好人家我就不敢打你。你说是我把中梁亦善推出去的，可有人证？再说，我何必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