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气候确实有些反常,不仅北方的草原上温暖少雪,就连往年会被大雪封闭的终南山,也只在上个月下过一场后,就再也没见过一片雪花。
终南山山麓以北的大片地界,自从扩建了皇家上林苑之后,这里便成为了禁区。寻常人等是不准靠近的。而自从几年之前,相隔这里不远的长乐塬被赐封为长乐侯元召的封地,开始大规模的建设之后,更是有大片大片的地域被圈了起来,成为不同用途的基地。
至于到底是什么用途,在戒备森严的层层哨卡之下,外人根本就无从探知,因此,长安附近三县的居民虽然有很多猜测,但里n体真实情况为何,却是云里雾里不得而知。
名叫杜尚元的蓝田县令是知道这其中详情的人之一,毕竟终南山周围这片地面,在名义上还是属于蓝田县管辖的范围。那时曾经有砍柴的平民误入禁区,被巡守的士卒拘押起来,他身为父母官前去交涉,有幸得以窥见内里真容。
当时很凑巧的是,杜尚元遇到了长乐侯元召。彼时那位小侯爷刚从北疆回来,正是刚刚展露锋芒,名震长安。
他所看到的那一处禁区内,散养着大批的良马,那个时候怕不就有了几千匹之多。元召领着他大略看过之后,笑眯眯地告诉他,这些都是从西域和北部草原上通过不同渠道运过来的。其中的母马比例多一些,是为了让它们更好的繁殖,将来会有大用处。
杜尚元看着更远处那些在驰骋冲杀训练的精锐士卒,他当然明白元召所说的将来大用处是什么。因此,不用元召多嘱咐,他把所看到的一切咽在肚子里,一个字都没有对别人透露过。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对蓝田县辖区内的所有治下之民下达了严厉的禁令,无论有任何需要,绝不允许再踏入禁区内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每当想起这件事时,蓝田县令心中都很激动。有一支帝国的精锐骑兵,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茁壮成长着,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吏,却也知道大汉军队虽然有几十万之多,但真正的善战能战之师,却是少之又少。而其中的骑兵队伍,更是几近于无。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多少年来,面对着匈奴骑兵肆无忌惮的随时侵入汉境而无能为力。长安附近有很多人家的亲人曾经死在匈奴人的弯刀下,这其中也包括杜尚元的叔伯。
这样的血仇,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去讨还的。杜尚元和许多人的想法一样,也并没有奢望能去报仇,只求得以后不要再发生被匈奴骑兵突入到长安附近这样的惨剧就可以了。然而自从那次听长乐侯透露过某种信息以后,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当不久之后,这位蓝田县令从很久之前就暗暗关注着的那支精锐骑兵,终于惊艳亮相在世rnn前,踏上北伐征程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已经可想而知。不过现在,他和普通人一样,对此还一无所知。
如同他当年看到过的情形一样,时至今日,终南山至长乐塬之间地域内的马场已经发展到五六处,放养的战马也已经有了几万匹之多。这样的规模如果被外界所知,是很惊人的。
光是为了繁殖培育这些战马,元召和长乐塬上的人就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心血。虽然有皇帝陛下的暗中大量扶持,但元召只在这几处马场上耗费的钱财,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在这几年里,皇帝刘彻曾经微服来过好几次,看着越来越庞大的马群,他心中的喜悦和振奋就一天比一天强烈。
“小子,就算你没有为朕做过任何别的事,只凭着给大汉培养出这几万匹良马的功劳,就算再赐封给你一个万户侯也是值得的啊!”
在不久之前秋风正好时候他最后一次来时,看过这些膘肥体壮的战马之后,曾经抚着元召的肩膀,发出过如许的慨叹。
而今,这些战马终于要离开终南山下的牧场,去到它们真正纵横的天地。
自从入冬以来,在这些广阔牧场里,黑鹰军的军事训练就没有停止过。不管是冰雪还是暖阳,也不管是密林还是山岗。人马纵横呼啸,排兵布阵往来厮杀,各种体能的训练和配合作战的演练,不嫌枯燥的一遍遍进行。因为在每一个黑鹰军将士的心头,都牢牢记着长乐侯元召在当初给他们制定下训练规程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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