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之后是大败？”

曹操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胡须扎着他的指腹，让曹操的思维更加清晰了起来：“如此说来，敬文是觉得X文台他骄兵必败？”

“孟德，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咱们的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陈钧轻蔑的看着曹操，眼底闪过几分讥讽之色。

“我……”

曹操张了张嘴，但最后却都归于无言。

“人心不齐，各怀鬼胎，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麻烦！”

陈钧丝毫没有在意曹操的感受，直接便将曹操一直都没有发现，亦或是想要视而不见的话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曹操是一个忠臣，至少现在的他还是一个忠臣。

至于他什么会变的不是一个忠臣？这个问题陈钧也说不来。

或许是迎奉天子时看见了汉室不可复兴的必然，也可能是衣带诏面那一个个血红刺目的名字，亦或者是官渡之后得天下九州的意得志满。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陈钧都想在这个时候给曹操一个提醒。

大汉快亡了！

“昔年光武刘秀诛杀王莽，乃是因为天下士族皆厌恶王莽，刘秀的士族鼎力支持，再加一点点的运气。”

“士族的利益竞争者是王莽，也是更始帝，刘秀是他们夺回利益的代表，因此下一心，同仇敌忾自然胜！”

“但现在士族的敌人是大汉，是刘姓者！”

陈钧长叹一声，看着已经有些抗拒的曹操，忽然一抓住了曹操的双肩，强迫曹操必须听着自己的话。

“桓灵二帝让宦官做大，伤了士族的根基，所以他们要反扑，并且也成功了。”

“董卓就是袁家的旧吏出身，不然你以为天下那么多有兵权的人，为何单单让董卓与丁原来洛阳？”

“只不过是后来董卓不受袁家控制，反客为主了，故而才有的这一乱。”

“这次讨董看似是我们发起，为汉室锄奸，实则是世家在棒打反咬主人一口，并且想要摇身一变成为主人的恶犬。”

陈钧松开曹操，静静的看着曹操。

曹操也在看着陈钧，但是又似乎不是在看着陈钧。

泪！

落在了地，好似转瞬即逝的水花。

曹操只流了这一滴泪，便冷静了下来。

陈钧似乎能从曹操的眼中看到云霞来往，潮起潮落，日月往复，沧海桑田。

而这一切，最后都化作了一滴泪，落在地。

“四百年国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