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柳姨娘就被送到了秋凉阁,老夫人下手着实狠,下半身衣服被血水渗透,人已经高烧迷糊,醉寒看到心痛不已,看到大夫为姨娘清理伤口时她因疼痛而不自觉颤抖的身体,她心中的仇恨再次刷新“老女人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总有一天会跟你清算!”
翌日清早,柳姨娘悠悠转醒,看到身边的醉寒,眼中透出柔和道:“寒寒,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千万不可嫁给三王爷,那不是个好去处,姨娘会再去求老夫人的,你不要灰心。”
醉寒心里一暖,前世孤儿的她尽管有很多人对自己好,但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深受长官的喜欢,没几个人是真心地,就连自己认为的好友也成了最后杀死自己的凶手,没想到这一世,她会遇到一个如母亲般的人,想到这醉寒心暖落泪。
柳姨娘看到醉寒落泪,慌了,连忙要起身为她擦拭眼泪,不料伤口撕裂,洁白的衣裤顿时染红,柳姨娘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姨娘,你快别动,我没事,看到你醒过来我只是太开心了。”说完擦了眼泪笑盈盈的坐到床边为柳姨娘整理好床褥,又让翠红去请了大夫重新上了药,喂了一些稀饭柳姨娘方才睡了过去。
醉寒刚回到正厅,便见苏香菱带着两个丫头一个婆子走了进来,自顾自坐在旁边道:“姐姐,我带了两个丫头和我身边的方嬷嬷过来,你看有哪些活要干?”
“妹妹,你搞错了,一千两银子我没有收到怎么敢用你呢,你回去问问夫人,若是没有诚意,我们之前谈的就作废,我可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磨叽。”
苏香菱脸色变了变(敢情我掏了银子请你使唤我呢,苏醉寒我看你还能蹦跶多少天),只见她冲着身后一个丫鬟道:“没有眼力见儿的废物,没听见长姐说的话吗?还不快滚回正院问问母亲银子的事儿!”丫鬟领命离去。
醉寒抚摸着无影戒轻闭双眼,苏香菱看着戒指很是好奇,这戒指看上去非玉非金非银,之前没见这贱人戴过啊。
问道:“姐姐,你手上这个丑丑的是什么东西啊,你要是想要戒指,前天父亲送我一枚金戒指我可以送给你,毕竟太子殿下刚送了一枚玉戒指,我也戴不了这么多。这金戒指啊虽说跟殿下送的玉戒指没得比,但总归要好过你手上这枚丑陋的,咯咯。”苏香菱捂嘴轻笑。
“妹妹这样轻视父亲给的礼物,若是让父亲知道,你还没出阁就如此这样贬低于他,吃里扒外,你说父亲会不会一高兴赏我个戒指呢?”醉寒笑盈盈说道。
“姐姐说笑了,我没有这个心思,况且咱们姐妹间的悄悄话父亲怎么会知道,若是父亲问起来,想必是相信我多一些。”
“那妹妹是想要试试?不妨我们去父亲跟前说道说道?”
苏香菱脸色青紫,她自然不敢去,尽管父亲最终信了自己,但心里也难免不会留下疑点,犯不着因为这个下贱坯子坏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形象。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就这样在正厅坐着,各怀心思。
一刻钟后,只见一个清丽的女子与方才离去的丫头一同进来,行礼后女子将一千两银票递给苏醉寒。
醉寒查看一番收入衣袖中,道:“还是秀妹妹识得礼数,知道这庶出见了嫡长姐要行礼,以后妹妹好好教教香菱,没得她出门丢了咱们相府的脸面,若是费力做了太子妃,因为礼数不周移居侧妃或者侍妾,那对我们相府也是不小的损失呢。”
来人正是三姨娘所出的庶女苏秀秀,三姨娘向来巴结香夫人,为苏秀秀谋了个跑腿的活儿,锻炼她,想来三姨娘是想要让秀在府中做出点功绩,受到相爷赏识,以后也不至于随意婚配,毁了一生,但只怕三姨娘是在与虎谋皮,打错了算盘。
苏秀秀不敢得罪苏香菱,自然没有接话,苏香菱银牙紧咬,瞪着苏秀秀。
“既然银子送来了,那我就勉强收了香菱妹妹来伺候我的好意,秀妹妹也可回去交差了。”苏香菱面色阴郁,苏秀秀应声退下。
“那就请长姐指派活计,我也好吩咐丫头去做。”苏香菱不悦道。
“妹妹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昨天可是商量好了由你亲自伺候我,怎么能由丫头代劳,我这又不缺丫头伺候,我就是让翠屏,翠红伺候的久了,想让你伺候不行吗?
如果妹妹实在不愿意,那就去回禀了夫人便是,咱们重新商定,只是到时候我一个心情不好恐怕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条件了,我劝妹妹还是别动歪心思的好。”
苏香菱眼中生出怨毒,恨不得将醉寒千刀万剐,但是她也知道,如今只能忍耐,不然到时候她再反悔不肯嫁,那自己的太子妃美梦就真破碎了。
那方嬷嬷向来狗仗人势,没少欺压府中下人,以前也多次为难原主,这时看自己小姐受到刁难,当即怒喝:“大小姐还是认清局势为好,二小姐才是相爷和夫人心尖上的女儿,你这么多事,不会有好果子吃,到时候被相爷责罚吃亏的还是你嘞!”
醉寒手里拿出那一千两银票揉搓,眼睛淡淡得扫过方嬷嬷的脸,方嬷嬷像是领了杀气,顿时不敢再言语,心想:这大小姐着魔了?以往为难她,她都忍着,今日这般一定是做做样子,纸老虎罢了。随即胆儿又肥了:“我这老妈子来伺候你绰绰有余,就不要得寸进尺了,二小姐的手细嫩不像大小姐,干不了伺候人的活儿,大小姐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太张扬了!”
苏香菱唇边勾起弧度,内心直呼痛快!
“翠屏,翠红,教教方嬷嬷规矩,她无端顶撞,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掌嘴四十,你俩分开了打,一人给她二十个嘴巴子,免得自己手疼。”
二人愣了一下,旋即缓过神儿来,连忙欢喜应下,简单商量后翠屏决定先下手,只见她撸起袖子朝着方嬷嬷走过去。方嬷嬷这才连忙求苏香菱护着自己。
“慢着,姐姐,方嬷嬷也是一时心急,再说她不是无端顶撞,也是为了维护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她吧。”方嬷嬷从小看着自己长达,说不心疼是假的,况且当着她的面责打着实也是打她的脸,苏香菱银牙都要咬碎了。
“妹妹,有错就得罚,不然这丞相府里哪还有本本分分做事的人,岂不都成了刁奴了,再者,我是长姐,即使妹妹做错事我也是能打的,何况是一个老奴才了,再说我替妹妹教教她规矩,不是也省了你的事儿?”
“姐姐,还是不劳。。。”
“翠屏,翠红,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打个人也这么磨叽,看来以后本小姐的雷厉风行你们得好好学着了,别耽误工夫了,赶紧的!”
翠屏看看翠红,俩人眼神交换“小姐什么时候雷利风行了?以往不都是让我们忍吗?不管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一定要牟足了劲打这个老刁奴,出口恶气。”
苏香菱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且说这边翠屏已经左右开弓,清脆的耳刮子声混合着方嬷嬷的求饶声充斥着整个正厅,苏香菱手掌紧握,凤眼微眯。
片刻后,方嬷嬷嘴角溢血,脸部肿胀,血水混杂着泪水滴落,翠屏翠红立在一旁,不停转动着手腕。
“翠屏,翠红,今天你们想必手腕酸胀就不用来跟前伺候了,我这有香菱妹妹就够了,你们出府拿着这银两买点好吃好喝的回来。”二人欣然退下。
翠屏,今天小姐真是硬气了,这一番打的真是太爽了,啥时候还能有这机会啊?
醉寒远远听见两个丫头的讨论,不禁笑了笑,看向苏香菱,“妹妹,方嬷嬷再怎么说也是为了维护你,如今这都受伤了,你也不说让人扶下去上药?”
醉寒转而看向方嬷嬷笑盈盈道:“嬷嬷啊,刚才若是妹妹尽力为你求情,我也确实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不过你也不要怪她,毕竟事关她的脸面,你呢又有错在先,还是赶紧回去上药吧。”
方嬷嬷看着笑盈盈的苏醉寒,直觉告诉她“大小姐今非昔比,以后要绕着走才可万全”,心下更是禁懊恼自己多嘴,不值得。
苏香菱暗想:好一波挑拨离间,随即道:“你们两个扶着嬷嬷回去上药,不必再过来了。”两个丫头搀扶着方嬷嬷亦步亦趋离开了秋凉阁。
苏香菱留下来开始了伺候的活计,先是倒了早上遗留的恭桶,撒扫了院落和屋内,又为醉寒捶肩揉腿,晚上为醉寒洗脚梳洗,本觉得苏醉寒上了床睡了,自己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不想醉寒却要让她宿在床踏板上,理由是:万一自己半夜落床,不至于摔伤。
期间苏香菱几度要爆发都被醉寒遮糊过去,比如不愿倒恭桶,醉寒若有若无的说道,这活恐怕做了太子妃之后是再也没机会了,苏香菱顿时想起来的目的,暗暗发誓,做了太子妃之后一定要让苏醉寒洗一辈子恭桶,日日掌嘴四十。
第二天,天色微亮,苏香菱便在床踏板上醒来,感觉整个腰都要断了,心下感叹:这一天一夜的伺候活总算完了,她来不及梳洗直接飞奔离开秋凉阁,生怕晚一步就会被苏醉寒叫住!
醉寒轻轻拨开床幔,眼中闪过狡黠,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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