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了好几次的齐炆终于不再坚持了,他直起身脸上带着不满,坐了一会儿不见王垂衣来哄他,便又抱着酒壶跑了。
王垂衣小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回屋睡去了。
第二日,王垂衣睡到快正午才醒,期间齐炆来敲了一次门,王垂衣睡得像要昏死过去,齐炆也就走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王垂衣捂着嘴直打哈欠,真真是越睡越困。
摸摸饿得直叫的肚子,王垂衣决定外出下馆子,非是县府的伙食不行,她就是想走一路吃一路,领略一下各地的风俗饮食文化。
白天的小丕县十分热闹,虽然人流量不多,但大大小小的商贩酒楼小摊,各种各样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没有天云城来的精细奇巧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三人出门寻了一家面馆,三碗笋泼肉面,一碟油酥饼儿,一盘葱泼兔,直教三人吃的肚皮溜圆,心满意足。
填饱了肚子,王垂衣带着两人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些点心带给原主娘,又挑了几个小玩意儿给她那个弟弟。
路径一座茶楼,王垂衣只觉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头顶,又滚落在地上,她打眼一瞧居然是个花生。
抬头往上一看,茶楼二楼窗口,一个脑袋支楞着探了出来,笑意盈盈的朝她开口道:“上来。”
王垂衣惦记着买的点心有热的凉了不好吃,朝晨云晨雨摆摆手道:“你俩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了。”
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并未忤逆她的话,乖乖回去了。
王垂衣走进茶楼,不做停留的走向二楼某个靠窗的木桌。
待看清桌边坐着的一群人,王垂衣收敛了脸上的随意,几步上前冲为首的一人拜道:“臣女参见皇上。”
她并未行叩拜大礼,临出发前他们就受过这位的叮嘱,人多的地方不必跪拜。
皇帝点点头折扇指了指一旁道:“不必拘礼,坐。”
王垂衣口中称是,退到齐炆旁边,先是朝他也行了一礼,又问候了坐在二人身后的王钺,这才坐到了王钺左手的一把椅子上。
王钺右边,一个一袭素白长裙,头上只插着一根玉簪的女子隔着王钺朝王垂衣做了个万福喊了句姐姐。
正是小白菜!
方才看到他们一群人时王垂衣也吃了一惊,想不到前些天才与皇帝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白菜如今又跟他凑到了一起,她都不用问就能想到,肯定是意外偶遇,小白菜便被邀请来此。
点点头应了一句,王垂衣没怎么搭理她,小白菜和原主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她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就能了得了,一贯来说,也没见哪个恶毒女二能轻易获得女主原谅的,她也就不白费功夫了。
瞅了瞅坐在前面的齐炆,王垂衣很好奇,自己从下面走过,明明他离窗那么远是怎么知道的。
前面的齐炆好似知道王垂衣在看他,身体侧了过来,偏头问她:“你瞧本王作甚?”
皇帝几人的目光有意无意都看了过来,王垂衣顿觉尴尬,借口道:“总见王爷穿紫衣,今日换了别的颜色有些稀奇。”
这倒不是假话,齐炆今日终于换下了各种各样紫色的衣服,穿了一套贴身的黑色短打,领口袖口是红色绣纹,发髻高垂,衬得他肤色雪白,一派俊美少年的模样。
“偶尔也换一下,那你看本王这装扮俊吗?”齐炆嘴角上扬,修长的手指卷起腰间一条垂下的红色丝带,期待的看着她。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调戏!
身旁的王钺皱了皱眉。
王垂衣脸上有点发热,她磕巴道:“俊,俊…”
齐炆见她脸红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要呵出声了。
王钺看不下去了,打断道:“王爷,舍妹脸皮薄,还请王爷莫要再调笑她了。”
齐炆与王钺是关系很好的玩伴,若非是皇帝在跟前,只怕他是要直接让齐炆一边凉快去。
齐炆撇撇嘴,转过去看底下的说书的了。
一楼大堂,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个台子上,手上一块惊堂木,身前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桌,底下密密麻麻坐了一堆闲客,吃着小吃饮着茶或酒听他在上面唾沫横飞的讲。
王垂衣来时,那先生正讲着江湖上玉善门门主与千机坊坊主的故事。
英雄美人一向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
“各位客官皆知,这玉善门门主玉陆在任门主之位时,曾在白头峰连挑七个大教的教主,一柄乘戈那是杀得来犯之人血染白头峰,让玉善门又牢牢站在了江湖门派之首。”说书人眼珠一转接着道:“只是随后下山时便身亡离世,只得匆匆将门主之位留给了一个十多岁大的毛头孩子,可有人知玉陆为何会身亡?”
底下人都知这是他惯会的勾人的好奇心,性急的一拍桌子叫他快讲。
说书人一笑道:“据传言,当日七教教主将玉陆围困在白头峰,本欲将其杀之,推倒玉善门这块巨石,不曾想,玉陆见被围困,只潇洒一笑,手持一柄长剑如流光在人群中划过,横扫挑飞,只两招,便取下来一个教主的人头!”
众人齐齐吃惊,“他这般厉害。”
说书人继续说道:“岂止是厉害,剩下的六个教主眼见这么快就死了一个也不敢留手,登时剑光刀影飞镖乱作一团,齐齐朝玉陆攻去。”
“玉陆见他们围攻,一点不慌,长剑翻飞,他身影飘忽在人群中游走闪动,竟是游刃有余,不消片刻,就打的六人吐血倒地,而他自己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底下人奇了,“那他后来怎就死了。”
说书人微微一笑,道:“这就牵扯到另外一人,千机坊坊主了。当时玉陆本欲将六人斩于剑下,而当他动手之际,一把长剑带着一道快如闪电的人影直冲他背后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将被刺中之际只听玉陆反手将长剑抵在背后——”
说书人提起惊堂木拍下,“叮一声长鸣,待他回头,身后之人赫然就是千机坊坊主刘媞苏!”
堂下人吃惊,“他二人不是夫妻吗,怎的会动起手来。”
说书人语气一转,“这诸位可就有所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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