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想啥呢!”刚刚还文质彬彬的李延彪,一巴掌拍在李俊文头上,骂道:“耳朵里塞毛了是怎滴!没听王中官说的嘛,这武德司可是挑选禁军精锐所建,谁告诉你只有太监才能进!想当年你老爹俺也是在武德司待过一段时间的,若是只有太监才能进,哪里来的你?你娘还不得守活寡?太监就不能做官么?瞧不起太监是咋滴?就算你做了太监,俺也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传宗接代,不用你操心……”
李延彪恨铁不成钢,一顿连打带骂,吓得李俊文抱头大喊道:“爹,别打啦!好歹俺现在也是做官的人了,给点面子……”
“做官了不起啊?做官就能瞧不起太监啊?俺做了几十年的指挥使,你娘什么时候给过我面子……哎哎哎……娘子,疼……快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就在李延彪施展父亲雄威的时候,李王氏过来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个龟孙,作甚又打我儿子!打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春哥儿现在好歹大小也是个官了,也不知道给儿子留些面子,整日里就知道凶儿子!见儿子有能耐了你嫉妒是吧……”
“你个妇道人家懂个甚……”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家婆娘揪着耳朵教训,李延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敢发飙。
“我不懂,就你懂!有能耐去官家那儿,让官家给你升个官……”李王氏一句话戳中了李延彪的软肋。
“懒得与你聒噪……”李延彪甩开李王氏揪着自己耳朵的手,连忙躲到王继恩身边。
李王氏还待再教训李延彪,王贵等人的老娘赶紧过来将她劝走,令李延彪松了一口气。
众人见这对夫妻如此有趣,都有些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出声来,一个个实在憋得难受。
“让王都知见笑了!慈母多败儿,俺这儿子,都被他娘给惯坏了,多有得罪,以后还得王都知好好才是!”李王氏不在,李延彪又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只不过时不时还要瞥两眼李王氏离去的方向。
王继恩嘴角一阵抽搐,心里一阵卖麻批。你这大老粗,还好意思说你儿子,你这张口闭口太监的,也没比你儿子好到哪儿去!难怪被官家踢到房州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没事,没事,春哥儿也是好奇嘛!”王继恩依旧笑呵呵说道。
“好叫春哥儿知晓,咱虽说兼着武德司的差事,但武德司可不是咱一个人说了算!咱们的武德使王仁瞻王大人可不是什么内侍,你爹也知道王大人,那可是官家潜邸时候的老人儿,可厉害着呢!还有这几位,也都是武德司的精锐之士,也都不是内侍……”王继恩指着站在他身后的几名侍卫说道。
李俊文看了看他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不安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太监应该不会有这种身形……
“官家破例简拔春哥儿进入武德司,那可是莫大的荣耀,而且还允许春哥儿自行招募兵员,日后再上报有司,这种事情,咱服侍官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呢!春哥儿小小年纪,能得官家青睐,一进武德司便是队头,实在是令人眼热的紧啊!真是简在帝心啊……”王继恩一脸羡慕地说道。
“哦!俺到底要做些啥呢?”李俊文淡淡回道,他实在没有兴趣当这芝麻粒儿大的狗屁小官。
“这个嘛,咱也不太清楚……武德司主要有两个职责,一掌宫廷门禁宿卫,一掌刺探监察。官家让你前往征讨南汉行营诸军都部署帐前听用,那肯定就不是执掌宫禁宿卫了!具体的差事,也只有等你到了那儿才知晓……”
“征讨南汉行营诸军都部署帐前听用这是作甚的?”李俊文问道。
“征讨南汉行营诸军都部署是个差事,担任这差事之人春哥儿不久之前才见过……”
“啊?”李俊文一脸茫然。
“这征讨南汉行营诸军都部署便是朗州防御使潘美潘大将军!说起来,你调往征讨南汉行营诸军都部署帐前听用,还是潘大将军三番五次奏请官家才争取来的……”王继恩笑呵呵的说道。
此时的李俊文心里却把潘美全家骂了一个遍。我日你奶奶的鸡腿儿,没事把我往战争前线送,是打算让我去送人头么!不行,下次若是写书,得给潘美安排个坏人角色,方解心头之恨。
再看看一旁若有所思的李延彪,李俊文断定,这事儿肯定和之前潘美来他家,李延彪与他的交谈有关。唉,哪有这样滴老子,生怕儿子命太长,居然往战争前线上送!李俊文觉得要好好考虑考虑李延彪以后养老的事情……
“春哥儿放心吧!潘帅运筹帷幄,南汉已是江河日下,目前前线战事已经趋于稳定,官家让春哥儿前往,立功已是板上钉钉,这一来一回,其实就算是去镀层金而已……王继恩看出了李俊文的担忧,出言安慰道。”
“好了好了,二位,旨意也接了,快随我去郑王府,拜谢官家吧!”王继恩催促道。
令李俊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前去郑王府谢个恩,居然又谢出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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