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薇再睁眼时,头顶已是自己房间的床幔,她眨眨眼,用指尖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在梦中。流水入杯的声音从桌边响起,兆薇扭转过头去,看见白十二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品着茶。
“师傅,晨晨他……”兆薇欲言又止。
“他那伤确实得养上好一阵子,浪费我诸多上好的药材啊~有一味还是我好不容易从老君那里讨来的~”白十二摇着头感慨。
“那师兄~他~应该没事吧~”
“他睡一觉就好了!真是没用的徒儿~”白十二突然痛心疾首:“你说你们去了三人,最后竟只有灵萝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我的三个徒儿,不是伤就是晕的,下次再和阎王0老儿下棋,我不得被他笑死,你们呀~真是~”
“师傅,是我们学艺不精~”
“确实是不精,不然也不会被人算计~”
“被谁?!穷奇吗?”兆薇诧异。
白十二翻了个白眼,端起一杯茶水递给兆薇:“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看着兆薇一饮而尽,白十二继续道:“别人的故事,干你何事!这天下的爱恨情仇,悲悯不完。你速去鸳语的记忆,了结了去!”
“那我这伤~?”难得见白十二管他们封印异兽之事,而且还如此急切。
“无妨无妨~”
说着话,一丝异香从兆薇口中闯入她的鼻息,兆薇的眼皮瞬间变得千斤重。“师傅~”她弱弱地喊了一句,就陷入沉沉的梦乡中。
临睡前,还听见白十二直感叹:“你看你看,又被我算计了!如果不是我,那可如何是好啊!”兆薇心里直翻白眼。
路远从床上惊坐而起,看到在边上逗弄小娃娃的灵萝,着忙问道:“小薇呢?!”
“睡着呢!”灵萝笑眯眯地看着路远:“你这么喜欢小薇薇,我再送你个人情可好!”
路远涨红了脸,张嘴想要反驳,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挤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
“你睡着的时候,可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总不见得,是在梦里向她要酒吃吧~更何况……”灵萝看着这小娃娃嘿嘿一笑。
看着如此猥琐的灵萝,路远嫌弃的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什么人情?”
“你猜我这次看到了谁?”灵萝戏谑。
“苏沐岩!”
“你也看见了!”看着路远直勾勾的眼神,灵萝了然。
“你不说,我不说,怎么样,够意思吧!”灵萝拍拍路远的肩膀。
路远低着头,并不回答,床幔遮住了窗外的光,路远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暗沉沉的。就在灵萝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路远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什么叫再?还有什么人情?”
灵萝一滞,一下没反应过来:“还有~帮你们带回这个小娃娃呀,这不是你和小薇薇的儿子吗?”小娃娃被灵萝逗弄地格叽格叽笑了起来……
路远看向窗外,良久没有出声,眸光黯淡了许多。人说在情爱中,自私是一种本能,付出了总想有些回报,路远从来不以为然,他私以为,他能笑看风吹叶落,只为拾一片红叶珍藏,却不想,他与这芸芸众生一般,不甘只做这背后的拾叶人,只想揽住这一树花火。
瓶中的梅花已经枯萎,只余梅枝干枯枯地立着,鸳语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只见枝上又发出了新芽,瞬间生机盎然起来,见此情景,鸳语的愁容稍展,如果她也能如这一枝梅,体味新生命带来的勃勃生机,该多好。
“琳琅~”鸳语轻声唤了一声,并没有等来那声笑意盈盈的语姑娘。
“娘娘,怎么了?”
看着小心翼翼的冬月,鸳语张了张嘴,又不知想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只得挥挥手,让其先退下了。
鸳语冷笑一声,对了,现在的琳琅,已经是琳贵妃了。初封妃时,琳琅日日都来,落雨梨花地跪在鸳语面前,现如今,她成了贵妃,却不再来了,听说是怀了奕霄的孩子。
鸳语不禁又笑了一声,笑声从喉咙里呜咽而出,竟比哭还难听上三分。
成国连年大旱,仿佛当初那场“天命”的大水流干了成国所有的甘霖。百姓颗粒无收,成白上千的流民聚集在城门外,等着救济。皇城内的高门大户,当然会借着这个机会表现仁善,这可比去庙堂祭拜捐赠要积善行德多了,按照成国新法规定,还能折抵税收。因此,每天都会有各府女眷在此指挥施粥,随着流民越聚越多,为争抢食物打架斗殴的事件越来越多,更有甚者,甚至砸了施粥者的锅,冲突了府中女眷,接连几次,各府女眷均不再外出救济流民,这所有的重担就压在了国库上。
成国刚立,国库本就不算充盈,每日开仓放粮,数量皆精打细算,实施者为护治安,也十分暴戾,对不按规矩行事者,均棍棒相加,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久而久之,国库日渐亏空,百姓们却怨声载道,影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哪位“机灵”的大臣提出,作为成国的皇帝,奕霄应该娶了霖国的公主,来缓解那场“天命”之雨所带来的业障。
奕霄在朝堂上当下发了大火,愤怒地将桌角都拍断了。但文臣们自古皆十分有韧性,奏折一封接着一封,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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