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两人相对而坐，木盒就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叶传的神情显得有些严肃，不过他这人很多时候都是如此，林怀山无法判断他究竟处于什么状态。

刚坐定，叶传就开口说道：“如今你已经成功收束内气，虽说开始修炼时年纪有些偏大，但只要能进入先天，年龄的问题也就不算什么了。

绝大多数武人进入先天境界的时候都是三十多岁，以你如今的进度，赶上去也未必不行，只是我家能给你的支持并不能太多，这些你也明白。”

叶传对林怀山很好，有信任也有很多支持，但林怀山想在短时间内修成先天，叶传现在给的支持依然不够。

支持不够是因为叶传家中余财不够，给不出那么多，叶传也没有必须支持林怀山的原因。

因为林怀山并不算叶家的什么人，没有磕头拜师，更没有和叶柳衣真正走到一起。

林怀山没有拜师，倒不是不想拜，而是害怕被拒绝，毕竟自己三十多岁才开始练武，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如果林怀山选择了拜师，叶传应该会选择同意。

因为叶传对林怀山的资质比较满意，甚至有时候感觉林怀山就是上天送给自己的传人，两人有莫大的缘分。

若真的拜师了，林怀山与叶传就有了非常坚固的师徒关系，往后不论如何都会互相走动，乃至于福祸相依。

如此一来，林怀山和叶柳衣的关系就有了些变化，两人将来若是没有走到一起，同门的关系也是有的，但那时是好还是坏就未必了。

林怀山来自另一个世界，到这个世界之后遇到太多颠沛流离和无可奈何，对外界的人事物天然就有防备，但同时又想亲近。

叶柳衣的人生才开始，她将来会遇到什么人事物，会做什么选择，林怀山无从得知。

短短数月时间相处，林怀山和叶柳衣的感情突飞猛进，这有林怀山自己的几分刻意，也有叶柳衣的少女懵懂，毫无疑问的是，两人的关系并不稳定。

所以没有某种稳固不可改变的关系，将来两人即便真的一笑而过，见面时也不会尴尬，彼此更不会出现什么怨恨。

见过两个不同世界的风光，经历两个不同世界的悲欢，林怀山终究有些矛盾。

既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又认为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并且对前路依旧有些迷茫。

更要的是林怀山没有资格承诺什么，在遇到月满园的诡异之后更不敢做任何承诺。

叶传夫妻俩也不会相信林怀山现在有能力做任何承诺，所以他们可以当有些事情存在，甚至暗自应允了，但没有刻意的点明，只是看着，任凭它们自然发展下去。

或许只有叶柳衣没有想太多，并不清楚这些。

来到无踪武馆，林怀山得到的东西足够多，心中没有想要更多的贪婪，叶传不欠自己，他给自己的支持足够多了。

“若是没有叶叔的指点，我的修行进度不可能这样快，能传授鹤骨龙筋术已经让我受用终生，这些支持和帮助，我这一生都会铭记于心。”

没有其他感谢的话，林怀山以往被万锋堂关起来当牛马使用，经历的事情并不多，但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多好听的话，嘴一张就能说千百句，究竟怎样，最终要看怎么做。

“我真正接触高深的武功秘籍时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可惜我的天赋资质低的丢人，更没有那么多丹药服用，最终卡死在后天巅峰。

我这辈子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丫头能过的好，如果能修成先天境界就更好了，这些你应该知道。

所以不论你与她将来如何，在我看来都不重要，那些并不会影响你我有几分的师徒情谊，再加上小极乐蜕凡丹的事儿，算起来我欠你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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