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中非常安静,听了章赭的这些话,原本已经绝望的谭斐笑了起来,杨江杨河也笑了起来。
他们都弄明白了,自己最多是违背了商队的规矩,可没有犯法,根本不会有太多的罪责,既然如此,还怕什么,这全要感谢出现在这里的明百将。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刑!真不能撬开你的嘴?”
相对于谭斐几人的兴奋,胡元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恨不得将面前嚣张的章赭生吞活剥。
不屑的看了胡管事一眼,章赭望向明婵,笑着问道:“请问明百将,你会对一个长宁人刑讯逼供吗?会允许其他人在你面前刑讯逼供吗?”
“不会。”
明婵的回答很肯定,她虽然也做过不守规矩的事情,但知道轻重,不会跨过底线。
“唉,这就是了,明百将不允许,你就不敢对我用刑。反正到了这个地步,我再说一句,让你知道我为何毫不畏惧。
胡管事,你听好了,有些事实你绝对不想知道,更不想让外人知道,特别是明百将这种官府中人。
我可以明确的说,准备的计划只是针对商队中的少数人,更不是为了钱财,聂公子其实可以猜到,在瀚海的地界,聂家的人想做某些事情,会动那些人手。
若是全说出来,胡管事自然不会有事情,可是啊,聂家商行就未必了。听了我的这些话,胡管事还想不想对我用刑,让我将事实真相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立刻明白章赭的话语中藏了什么,胡元抬手指着章赭,一脸愤怒,而坐在一边好似透明人的聂成玉也变了神情。
聂家商行并不干净,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爆出去,商行绝对会被长宁郡官府彻底除名。
明婵抓捕过很多瀚海匪贼,知道很多秘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与长宁郡某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关。
听了章赭的一番话,她大致明白了,章赭勾结外贼应当属于事实,但他绝对不是策划这一切的人,甚至“外贼”未必真的是外人。
章赭之所以有胆抛出这些隐秘,恐怕是因为他并不心甘情愿做那些事情,现在趁着明婵在场,立刻抓紧机会和某些人某些事做一些切割。
胡管事不敢继续追究,明婵虽然很想追查下去,但商队的人不配合,继续下去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最重要的是明婵没有多余的时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现在只能看着这些人的表演。
其他人多少猜到了一些,明白这次的风波很可能是聂家内部的事情,是某一方勾结了“外贼”,打算用暴力达到某些目的。
“那十几个逃掉的护卫与你有何等关系?”
胡元似乎有点心灰意冷,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再次问道。
“这件事情你不问其实最好,如今问了,我也如实和你说了。
他们与我没什么太大关系,不过你是知道的,商队很多事情都由我负责,他们能顺利跑掉,我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跑的悄无声息。”
“你,你为何要如此!你恨不得商行垮掉吗?”
胡元的确有些愤怒,他自认为是商队的老人,某些时候甚至有种自己是商队半个主人的可笑认知。
“怎么全怪我头上了?他们见财起意,想去扒夏奇虎的尸体,我敢拦?
看来有些事情你是真的不知道,愚蠢的让我有些意外。
今天既然张了口,我就不怕得罪人,除了我和胡管事,那十几人与在座的各位都有点关系。
我在商队虽然有点地位,当有这么多人起了心思,要做某些事情,我怎么敢阻拦?
想让商行死的可不是我,聂家人都不在乎,关你胡元什么事?你还真的当狗当出主人的感觉了?反正我是为了赚点辛苦银子,不为其他,谁当聂家的主人都无所谓,换一个敢乱来的人,我还能多赚点。”
这些话一说出来,商队的管事和护卫队长们立刻变得沉默无语,先前看向章赭的目光全是愤怒,如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其中也包括聂家的公子聂成玉。
那十几个人是什么回事,除了胡元,其他人都清楚,与他们都有关。
章赭看着这些人,眼神中全是鄙夷和蔑视。
烂透了,真的烂透了,如果没有外人还好点,如今可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看到大多数人保持低着头沉默的状态,章赭满脸嚣张独立当场,林怀山顿时不乐了,怎么滴,这事儿与我有关,难道因为你们自己烂透了,就想这样了结,事情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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