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茉现在对手机铃声非常敏感。不用他去猜，便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他老妈打过来的。

他赶快走到侧边的角落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是他老妈打来的。他心情无比紧张。

他已经跟他妈说过好几次过两天回家。今天该怎么撒谎呢？今天找的借口，她还会相信吗？

他真是头痛得要命。可是，他却不敢不接听她的电话。要是真不接的话，他老妈又会没命地找他发飙的。

明年他还需要大把的钱，他才不会去冒这个风险，冒犯他妈。

他只好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轻轻地叫了声“妈”。

“许茉！”

“嗯？妈，什么事呀？”

“许茉，你怎么还不回来呀？你不是说过两天吗？都过了好几次了，还不见你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许母很是生气地抱怨道。

“呃。妈，我手头上还有事儿没忙完呢。”

“你又在忽悠我！”许母咆哮如雷地吼道。

“妈，我哪有忽悠你啊！唉，这个考研吧，的确是很难的，所以，我得抓紧时间。这不，我刚刚去导师那儿听了一节课才走呢。我都还走在路上，还没回学校呢。”

“你看哪个考研的人像你这么忙的！人家读高三的学生都要放假了，你还在外面不着急。”

“妈，你急什么呀？我很快就回来了。”

“你不急，还不让我急呢！许茉，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唉，妈，我总得要把我手上的事忙完吧。导师给我们布置的任务，别的同学都能按时按质按量地完成，就我一个人拖拖拉拉的没完成。那人家导师肯定会对我有看法的。你说，是不是？”

“我不管！最晚你后天必须给我滚回来！听见没？”

“嗯。行啊。我知道了。”

“你别到了后天，又找借口骗我啊！”

“哪里会呀！妈，太晚了，你得早点儿睡觉呢。我还得赶回学校去。那我挂了啊。”

他挂断电话后，重重地呼出一大口气。

对于他来说，今天总算是成功地躲过去了。可是，还有他孟姨呢？也不知她今晚，或者明天会不会打来电话呢？

他从那侧边的角落里走出来，仰望夜空，无奈地笑了笑。

他看时间不早了，再说，他也知道要是去到单莉那里，没准儿她又会向他要缴费的单据的。

唉，还是别去了！

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她以为他有什么事，紧张地问：“许茉，你怎么啦？”

“嘿嘿。没怎么。我下班又开了会，拖到现在。太晚了，我就不来了。你早点儿睡吧。”

“嗯。”

“喂，你有没吃晚饭呀？”

“有啊。吃过了。”

“哦。那好。我回学校了。”

“嗯。你路上小心点儿。”

“没事的。你睡吧。”

许茉快步往学校赶回去了。

单莉刚放下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慌忙拿起手机来，却是她妈打来的。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不停闪动着的屏幕，任凭铃声响个没完没了的。

同病房的一个病友望向她，“你怎么不接电话呀？”

她点点头，接通了电话，轻轻地叫了声“妈”。

“单莉，你不是说回来吗？还在干嘛呀？都要过年了呢。”

“呃。那个。妈，我这两天很忙呢。”

“都放寒假了，你还忙啥呀？人家别的学生早都回家了。就你还没回来。”

“妈，你别急。我马上就回来了。”

“你的票有没订好呀？你要是再往后拖，都买不到票了。”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单母还是不放心，又提醒道：“喂，我跟你说呢，你干脆就订个机票算了。”

“同学们都坐火车，我一个人哪能订机票啊。再说吧，那飞机票贵死人啦！我才不要坐飞机呢。”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让她们坐火车，你坐飞机回来，不也一样吗！”

单莉没吭声。

“喂，你还有没钱啊？”单母看她没说话便问道。

她妈这样一问，单莉是求之不得了。可是，她又不想明说，“嗯。我的钱不是很多了。”

“还有多少啊？”

单莉故意不回答她。

“你说啊？还要多少？”

“呃。嗯。这个。呃。我也不知道还要多少。”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在想，希望越多越好。

“你傻了啊！还要多少钱，你自己都不知道！”

“嗯。那个。我最近买资料花了很多钱呢。”

“那你又不早说！还要等我来问你！真是的！”单母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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