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音二话不说从车上被流云搀扶下来,看着他正欲离开的身影说:“阿夜哥哥你等等!”
齐凌夜转过身,表情依旧是那般的冷:“还有事?”
这种疏离的语气让宁婉音觉得心口一揪一揪地疼,她憋着一口气声音哽咽地问:“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心理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对我爱答不理的?”
齐凌夜不意外她会有这种举动,却对她的问题颇感疑惑:“本王哪里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你不喜欢俏姐,那为什么要把太后娘娘赏赐的平安玉佩送给她?”
宁婉音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齐凌夜其实对沈红俏并无想法。
可是齐凌夜的反应让她大失所望。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却又沉默不语,隔了好一会才问她:“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在宁婉音看来这就是变相的默认了,即便不到刻骨铭心的爱情那种程度,至少也是对她有好感的。
不得不说,虽然宁婉音是个病歪歪的小姑娘,但是心思却极为敏感,一下就能捕捉到关键信息。
“我知道了,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日后若太后娘娘再提起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会婉拒她的,王爷好走不送。”
说完,宁婉音含着满眼的水汽闷头上了软轿。
齐凌夜还站在原地没弄清楚她到底要问的是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
时隔半个多月回到宫里,宁婉音不敢带着泪痕和桃子眼睛去见太后,只读了两滴眼泪便止住了哭声,拉开软轿的帘子对跟着轿子的流云伸出手:“给我来两粒山楂丸吧?”
流云一直跟着她,自然是听见了她的哭声,人都哭成这样了她也不敢拘束宁婉音,急忙拿出了一整个瓷瓶递过去,就想着让郡主心情好一些。
宁婉音接过,并没有化悲愤为食欲,而是谨记着沈红俏的嘱咐,只倒了两粒出来,一粒在手里拿着,另一粒含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很快让她忘记了宫门口所受的委屈,又想起了俏姐亲切的笑和闹。
她就是这样子,在宫里过了十几年,什么事情都是谨小慎微恭敬克制,仿佛自制力是天生写在她骨子里的。
唯有在王府住着的那些天,隔两天俏姐便会来看她,告诉她其实很多东西都可以吃,甚至要多吃。
告诉她要经常出去走走,告诉她要笑口常开,说笑话逗她,告诉她情绪要发出来,不能憋在心里,告诉她很多很多。
经历过和她的相处,宁婉音会觉得前十年都白活了,在宫里守着本分和规矩,看似高贵,实则是个连路边卖的馄饨都没见过的糊涂蛋!
她从未如此想念过自由,更未如此希望过自己的生身父母还健在。
透过被风扬起的帘子,看着入眼到处都是的红墙绿瓦,她头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厌倦。
太后的宫殿很快就到了,宁婉音低着头下了软轿,门口早有人在等着她了。
是太后身边的芸香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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