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自从回来后,话少了,但说话也大胆些了。不是明显地冲撞,但细心人一听,便能感觉到她话中时常含沙。同样是出事,哥哥得到家人的关爱明显比她多得多。
一家人等了一阵子,仍不见顾霏回来,便吃起饭来。正吃着,突然刘松之来了。
“隆昌!隆昌!”刘松之还在院子里,便大声喊道。
刘松之做过张隆昌陪学,张隆昌曾同意刘松之私下可以叫他的名。但刘松之为人拘谨,极少叫吉旦王的名。这一次,这么远便叫起来,还这么晚过来张隆昌心中升起一丝不祥。
“发生何事了?”林淑媛疑虑道。
刘松之一脚跨进来,差点儿绊倒在门槛上。他走得很急,胯一甩一甩的,显得有些不雅。
当年,张隆昌被圣神女皇废黜,她当时还不是圣神女皇,她还是皇太后。刘松之因一言反对,被皇太后下令责杖于殿堂之上,当场被打得皮开肉绽。若不是张隆昌屈让求情,刘松之恐怕当场便要被杖毙。众臣见状,无不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吱声。一个月之后,皇太后便成了对神女皇,齐中宗便成了吉旦王。
刘松之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却落下了腿疾,每到季节交替时节,腿疾便要发作,骨头里便会隐隐发疼,疼得厉害时,彻夜难眠。士子的迂腐使他习惯努力掩藏自己的腿疾,犯病时,他便少于走动,或者慢慢走动。因为一走快了,行动便会失雅。
“林王后,几位公主,你们看看,这是不是顾霏的衣物?”刘松之扶住门框,喘着气问道。
张果儿连忙将灯掌过来,刘松之手里,托着一件女人坎肩。
“哪里来的?”林淑媛抓过坎肩,问道。顾霏是有这么一件坎肩,这段时间常穿。
“在衙门外的护城河边发现的。有人说见那日与果儿一道来过衙门的女子穿过,便猜是张家哪个女子的,着我来问问。”
“她人呢?”
“她不在家中吗?”
“下午便不见人影,至今未归。”
“有人说,下午看见她一个人在衙门门口荡悠,后来,便不知道去哪儿了。”
“衙门?她一个人去那儿做什么?”
“莫不是她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什么不好的消息?”
还能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的瑞儿啊”林淑媛哭起来。哭了几声,她抹泪道:“吉旦王,快去衙门打探打探消息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刺向吉旦王张隆昌。
缩在黑影里的吉旦王慢腾腾地站起来,嗫嚅道:“我么这个时候衙门怕是已关门了吧”
众人的目光登时黯然下来。
林淑媛嚯地站起来,道:“瑞儿危在旦夕,若吉旦王还如此软弱,淑媛死给你看!”她四顾左右,看见长宁手中的铁锅铲,一把抢过来,举在脖子边。
呃这个能杀死人么?张果儿想道。至少林淑媛不行。
“淑媛,说你性子烈,你就是不改”张隆昌走过去,欲夺下林淑媛手中的凶器。
林淑媛一闪身,躲过张隆昌,手肘举得更高了。“吉旦王,我或许性子是刚烈了些,但吉旦王也太过软弱!当初若是吉旦王刚烈些,何至于便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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